韩莎一叉腰,自得道:“肯定的嘛……尊夫人之智,岂能是尔等凡夫可比的?我要不会,肯定是你笨!”反正学会了,便是自己聪明、睿智,学不会,就是风尘笨蛋、傻瓜,逻辑上简直无懈可击。风尘应道:“对、对,夫人所言极是。”心里补充:“最睿智的,就是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选定了我……”
没的说……这是何等惊天地、泣鬼神的眼光?
“后边儿去,给我捶捶肩膀!”韩莎指使了风尘一句,风尘提醒道:“我离开这个口子,就不反光了啊……”
韩莎说:“反正站在我后面,我也看不见。”又想道风尘还在负责观察工作呢,便自己转了个身,凑过去,“还是我转身吧。省的你误了观察赖我。”风尘便伸出双手,在韩莎的后背、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捶打、揉捏,单纯而透彻的力量激励进了脏腑之中,震动的脏腑一阵暖洋洋、麻麻的,甚是惬意。肌理也放松起来,内中的气血本就顺畅,被这么一弄,就感觉着更舒服了很多,韩莎很是享受的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哼着鼻音:“再靠下一点儿,不对,是靠上一点儿……恩,对,就这里。不是,再往上一点儿……”
一会儿要上,一会儿又要下,一会儿要左,一会儿又要右……那一个准确的地方似乎根本就是在一直移动,而且还是以布朗运动的方式在运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规律可寻:
神奇的是风尘却可以每每的追上这一种移动。
便如是心有灵犀!
这却实是风尘对于人体,对于韩莎的身体的理解,达到了一种极致的体现。每一分肌理,每一寸的神经系统,每一个虚的、实的经络、穴位,以及敏感点的时间,转移都知晓的一清二楚,可以做到丝毫不差。若是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技近乎道”了……韩莎则是舒服的变换着自己的形状,从一开始的站着,到坐下来,再到侧躺、平躺,趴着、蜷缩……将“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妙处,体现了淋淋尽致。最后便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儿一样,蜷进了风尘的怀里。
就那么躺着,动也不想动。风尘很自然的帮她隔绝开了过量的高能粒子,使得辐射趋于一种无害的程度——在风尘的力场范围内。
一群青丘则是在周围的无重力空间内玩耍,畅游。还去外面捉了青蛙、翻片子之类的小玩意儿进来。
青蛙在无重力的空间中不断的蹬腿,却是跳不起来也动不了,充满了一种绝望。
倒是翻片子,学名叫做“鲎”的,带着甲壳的小虫子,在这一片空间中一点儿都不见生,可以随意游动。密密麻麻的、一片一片的柔软的“脚”滑动,跑来跑去。这种虫子在雨后非常、非常的常见——但实际上,却又是非常、非常的罕见的。因为下完雨不久,就会消失,即便是去水塘里找,也不会找到。青丘们直接用它们“打架”玩儿,彼此划定了场地,练习注意、寄神的过程,也是玩耍的过程。
这种已经可以算是“活化石”一般的虫子生命力旺盛,经得起折腾。一只往往要被寄神注意之后,过上十多分钟,才会从甲壳的缝隙中流出一些淡淡的血液,死去。
控制鲎,彼此战斗、打仗、排兵布阵。
好玩儿还能锻炼人。
死去的则是变成了中午的油炸食品,咬起来咔嚓、咔嚓的,只是寡淡的没有什么味道。都说兔子肉没有自己的“特色”,这玩意儿还不如兔子。青丘们的食谱是生冷不忌的——风尘则是被韩莎喂了一口,不吃都不行。下午时分,张天野的灾情体验小分队就继续开始直播了……赎罪券的风很快就波及到了华府等大片的地方。无数的神职人员走上街头,宣称这一场灾难就是因为上帝他老人家被一些人亵渎了,所以才降下来的惩罚——罪人们应该赎罪!当然了,念在很多人自己有罪,但自己却不知道,所以购买赎罪券,作为神职人员,是会如同公元元年的义人一样,用自己来给大家赎罪的。把自己钉在架子上是不可能的,打死也是不可能的:
念念经让迷途羔羊们迷途知返还是可以的。
反正,买一张赎罪券,是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的。华府的富人们、穷人们还有中产阶级就像是疯了一样的排起长队,赎罪券陷入了抢购的热潮。张天野暗搓搓的偷拍了一下当地的主教和某些资本家喝交杯酒,颜笑如花的模样——嗯,老么个擦脸的,笑起来一脸的褶子,嘴都成了菊花了……
一些小的售卖点,销售人员硬从穷人的手里抠出最后一枚硬币,然后将一张轻飘飘的纸塞过去,毫无诚意的喊上一句“上帝保佑你”,被掏光了钱的倒霉蛋则是被排挤到了队伍的后面!
一个小孩被抵押进了教堂,换取了三张赎罪券……
一幕幕、一件件……
只是昭示出一个极其简单、残酷的道理:宗教的人畜无害,只是因为它的力量不足以去危害……一旦当它的力量强过的时候,那便是一只最为恶劣且毫无底线的怪兽,将会将整个世界都一口吞噬进去!
它也从不文明——只是现实的力量让它不能够野蛮。可一旦灾难降临,无论是天灾或者,只要人间的秩序崩塌,变得脆弱、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