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阎王是如何说的,有没有找到病因?”
俞颁有些失落,还是打起精神,回答魏紫的问话,“找到了,是我觉醒的饕餮血脉,太过强横,竟生出了一抹残魂,控制了我的行为。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最简单的就是剔除血脉,我这一身修为,也就别想在要了。”
“你不会真的这么傻吧,剔除血脉,怕是你金丹都保不住,这辈子就毁了,没有修为,外表再好看,还是没人会用正眼看你,只会更加嘲笑你。”
魏紫劝道。
“你说的我自然明白,这个选项我也是直接拒绝了的。
第二个选择,就是抽离出那丝影响我行为的饕餮残魂。”
俞颁苦笑一声,“只是这方法虽然对我的身体是最好的,但是,却也同样颇为凶险,那残魂与我相伴多年,早就和我融为一体,想要剥离开,就是有大量的灵物护持,还是同样凶险。
或许,我这一试,这世间便再也没我这个人了。
就连张阎王都劝我,要不就这样算了,饕餮血脉,强横无比,我能在两百岁就进阶金丹后期,其中多半都是它的功劳,那残魂,也只有贪吃一项,并没有别的影响,还不如就这样,只是外表难看了些。
可是,阿蓝,我不想就这么活一辈子,走哪里都让人白眼,就好像我是一滩烂泥一样,惹人嫌恶。”
魏紫和俞颁等人报出的名字,就是魏蓝,借用了她妹妹的名字,而不是自己的真名。
听到俞颁的话,除了同情,她做不了其他。
她知道他的痛苦,就做不到劝他放弃治疗,但是想到几人的相处,她也无法做到,支持他去冒险。
她一个外人,都觉得难以抉择。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以为你会劝我别做傻事,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抽离饕餮残魂所需不少,我手上虽然有一些,却还差了点,我准备先将东西凑齐,然后,回家看看,做完这些琐事,我会再回来,找张阎王帮我剥魂。”
剥魂两字,简直重若千钧,直刺人心的战栗。
“你……”
“阿蓝,别劝我,我回来就是想和你道个别,若是我将来能活着走出这浣溪园,咱们还有再聚之机,若是……”
俞颁顿了顿,苦笑道,“若是我真死在这,也劳烦你能记得这世上还有我这么个人,说来可笑,活了两百年,你和司寇竟然是我交到的唯二的两个朋友。
珍重!”
俞颁决绝的离开,魏紫看着只觉得有些萧瑟寂寥。
这世上的悲欢离合,她体会最多的便是这个离字了。
对了,最近这些年,她对这个悲字,也感触颇多。
俞颁走后的第二天,药童就前来将魏紫带到了张阎王的面前。
这也是魏紫第一次见到张阎王的真面目。
没有预想的那样凶恶,却也不是什么和善的长相。
只是肃着一张脸,查验了魏紫的诊金之后,不气的将魂英花收了,总算露出个满意的表情。
问了问魏紫的情况之后,张阎王直接搬出了一张一人多高的镜子。
神魂之上,当然要查验元神,但是,即使是医修,也没哪个修士敢随意的将自己的元神识海敞开随意的任由对方进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