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枕月给她批完衣服就恢复了刚刚的坐姿,不冷不淡地看着外面的雨景。
周枕月的头发很长,在进公交站前被雨水淋湿了一些,挽在耳后的黑发还在向下滴水。水珠在发尾一顿,便顺着她细长的脖颈流下长长的一道湿痕,滑入胸前若隐若现的沟壑中。她撑着一边手臂,那一侧的锁骨浮起很高,由锁骨窝里积蓄的几滴雨水,便可窥出在她胸前消失的那些水珠的去处。
她的身体有多少起伏的曲线,紧身的背心就勾勒出了多少旖旎。
这件衬衫,或许不该被脱掉的。
穆雪衣咽了一下口水。
在看得迷糊时,穆雪衣忽然发现了周枕月右胸口隐隐约约的一道疤,只露出来了一点点,有被缝合过的痕迹。想再细看时,她微微一动,黑背心又遮住了那里。
穆雪衣只能偏过头,换个角度继续使劲看,越是模糊,就越是想要看清。
“穆雪衣,”周枕月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你的目光可以稍微收敛一下吗?”
穆雪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妥,忙把黏在对方胸上的目光收回,干咳两声,正襟危坐。
过了一阵,雨小了很多,路上也渐渐出现了空客的出租车。
尽管她还很想和周枕月在一个檐下再呆一会儿,可周枕月还有别的应酬,这场雨已经耽误了她太多的时间。她招了两辆出租车,自己坐一辆先离开,另一辆送穆雪衣回医院。
医院走廊里,小艾正在微信上处理一些手头的事务,见穆雪衣回来,收了手机笑眯眯说:“二小姐回来了?您不用急,和老爷子慢慢聊,聊完叫我,我送您回江边公寓。”
“嗯。”穆雪衣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等等,我……想问你件事。”
小艾保持着微笑点头:“您问。”
穆雪衣顿了顿,“……就是刚刚出去买夜宵的时候,我好像……在阿月右胸口那里看到了一条疤,我记得之前和她在一起时没有的。她在我走后……受过什么伤吗?”
小艾闻言,脸上的笑僵住。
片刻之后,她又重新微笑起来,却没有做出回答,只说:“您又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给自己找不自在?”穆雪衣更不解了,“什么意思?我为什么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小艾垂头:“抱歉,没有经过周总允许的话,我不可以告诉您这件事。”
穆雪衣看得出小艾确实无法作答,也没有再勉强。进了病房,她还在走神,周丰年叫她也没听见。
周丰年又叫了两声:“丫头?丫头?想什么呢?”
穆雪衣回过神来,心里按捺不住对周枕月的关心,即便知道或许不该去问周老爷子,也还是硬着头皮把刚刚的疑问又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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