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写情书是穆雪衣表达喜欢的方式,以前她追自己的时候就写过很多情书。她都保存起来了,专门找了个空房收藏,扎成好几捆。
可穆雪衣的文笔其实很一般,写那么多都是一些非常零碎的东西,当成小说看都嫌水的那种。当年周枕月每天工作完还得熬夜看她的注水情书,经常看到一半就睡着了。
别的不说,催眠效果倒是不错。
穆雪衣走到办公桌旁坐下,台灯的光落在她脸上,还能看见她眼角下纵横斑驳的泪痕。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拿出信纸,迷茫地左顾右盼着找笔。
“笔在右边第一个抽屉里。”周枕月提醒。
穆雪衣找到笔,有点难为情地看了眼周枕月,说:“你先睡吧,我一晚上写不完,写完了再给你。”
周枕月却说:“一边写一边念给我听吧。”
“这……”穆雪衣眨了眨眼,“好吧,反正你迟早都要看的。”
就这样,穆雪衣写一句,就给周枕月念一句。周枕月觉得ok的话会嗯一声,觉得不ok会说“重写”。
大半夜,两个人一说一听地写着情书,莫名地有点像是家长给孩子听写。
在周枕月的指导下,穆雪衣终于写成了一篇简洁明了的情书,动不动人另说,但起码篇幅长短和用词用句都是正常人水平了。
周枕月说:“以后再写,照着这个模板写。”
穆雪衣皱了皱眉:“可我以前写得也挺好的。”
周枕月:“照你以前那种写法,追不到任何人。”
穆雪衣:“不是追到你了吗?”
周枕月:“……那是被你烦的。”
“哦……”穆雪衣攥着笔,睫毛耷拉下来。
周枕月看她这个样子,抿了抿唇,“……也有可取之处。”
穆雪衣眼睛亮了亮:“什么可取之处?”
周枕月沉思良久,憋出两个字:“字数。”
穆雪衣闷闷地长叹口气:“我要是有文学天赋,我就去学汉语言专业了,何必和金融学的概率论和线性代数打交道呢。”
周枕月勾起唇角:“可你再不会写,当初也给沈教授写了一年,不是么?”
穆雪衣语塞:“我……那时候小……”
周枕月耐人寻味地笑:“也是,不是追别人玩剩下的套路,也轮不到我。”
穆雪衣神色一顿。
她眨眨眼,语气变轻:“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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