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衣抿了抿流血的唇角,目光变得有点怜悯。
“姐姐,你真的觉得,你比我这个小三生的孩子高贵到哪里去?”
她稍稍向前一凑,凑到穆如晴的耳边。
“咱们俩的身体里,流的不都是穆国丞那个狗杂种的脏血么?”
声音极轻,却轻出了几分癫狂。
穆如晴愣住。
“你说说你,可不可怜?”穆雪衣惋惜地叹了口气,“你觉得是穆国丞出轨我妈,才逼你妈自杀,你恨我妈,恨我,就是唯独不敢恨穆国丞。明明是他寻欢作乐,明明是他对你亲生母亲不负责任,你为什么独独绕开他呢?”
穆如晴指尖缩紧,死死地攥住了刀柄。
“我告诉你为什么。”
穆雪衣瞳孔一滑,觑着穆如晴苍白的脸,“因为你懦弱,你没用,你只敢欺负弱者。你知道,你得靠穆国丞生活,你想要穆氏的财产,所以哪怕你清清楚楚地明白,你母亲的死大部分责任都在穆国丞身上,你也不敢去反抗他。”
“你多可怜呐,你口口声声说怀念母亲,可是你连害死你母亲的最大的凶手都不敢恨。你只敢把所有的手段都用在我这样无力抵抗的人身上。还假以美名,骗人,骗自己,说这是你应该进行的报复。”
“穆如晴,你母亲要是泉下有知,恐怕也得感叹一句。”
“你这样畏强凌弱,欺善怕恶的小人,根本,就不配,让,人,喜,欢。”
蒙蔽多年的遮羞布,就这样被穆雪衣三言两语扯了个精光。
穆如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胸口起伏越来越大。
因为穆雪衣说这些话都是贴着穆如晴耳朵小声说的,所以周围的打手都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会突然变了脸。离得最近的打手小心上前,问:
“大小姐,您……”
“婉婉她……”穆如晴没有搭理他,吞了口唾沫,侧脖颈都浮起了一道青筋,“她也是这么想的么?”
她加重语气,一字一句地问:“她是因为这么想,才离开我的吗?”
穆雪衣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
“婉婉走之前,托我给你留了句话。”
穆如晴嗓音颤抖:“……什么?”
“她说,”穆雪衣偏了偏头,慢吞吞地喃喃,“那天晚上如果你答应了她,她真的会考虑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
那天,晚上。
穆如晴花了很大的力气去回忆,才终于模模糊糊回忆起那段她未曾放在心上的话。
——“阿晴,如果……如果你能不和那个男的结婚,以后也不要再对雪衣做坏事,如果你能低下头为你以前做过的事道歉,或许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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