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衣不禁笑起来,对她们挨个回:“新年好,新年好。”
“看你还挺开心的样子,一点都不像遭灾的。”
周枕月一边说,一边用一本薄薄的书做扇子,把砖炉里的火扇得旺旺的。
穆雪衣直起身子,在厚重的棉服里伸了个懒腰,满足地叹了口气。
“唉。说真的,要是有足够的食物和一个像样的房子,我还真的想一直躲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有喜欢的人,还有朋友,和朋友喜欢的人,安安静静的,无聊的时候刚好还能凑桌麻将。”
林可妮忙说:“木耳小姐,不要乱说。”
穆雪衣笑了:“可妮,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朋友’,指的到底是你,还是阿浓呢?”
葛薇浓都没敢回头,就闷着头玩那个林可妮送给她的雪人。
周枕月主动给了她们台阶:“不用分得那么清,咱们这一关能熬过去,大家都是朋友。”
林可妮:“不敢,您和木耳小姐都是上层阶级的人,我只是个服务业者,实在是没资格和你们二位交朋友。”
“阶级?”周枕月轻笑,摇摇头,“这两个字,哲学书上剖析得够彻底了。我不多说什么。但是林小姐,经历过这两天,起码在我,雪衣,你,阿浓之间,实在没有必要再拿阶级这种东西来分疏近了。”
台阶上的葛薇浓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周枕月,抿住嘴唇。
林可妮是个明白人,周枕月这么一说,她便点了头,含着心底里漫上的微笑:“我懂了,是我浅薄了。”
看着气氛有点凝重,穆雪衣干咳一声,主动提起另一个话题:
“今天除夕哎,好歹是过年,咱们虽然落难了,但年也得过嘛。阿浓,我给你的年货清单上不是有那种可以拿在手上玩的烟花棒吗?快拿出来。”
葛薇浓没有动,继续玩她的雪人,“那个还是入夜以后玩比较有意思吧。”
穆雪衣一挑眉:“哎哟,我现在叫不动你了?”
葛薇浓唇角轻弯,说:“周董事长不是说了吗,我们不分阶级,都是朋友。”
穆雪衣指着葛薇浓,对周枕月说:“阿月,你看看!”
周枕月把煮好的早餐端过来,弯腰时顺手摸了摸穆雪衣的头,“看什么啊?”
穆雪衣:“她不听我的了,你得赔我一个助理。”
周枕月:“行啊,回头把小艾给你。小艾比你这个听话多了。”
穆雪衣由衷地点头:“这倒确实是。”
葛薇浓:“……”
其他人起得早,早就吃过饭了,所以这早餐只有穆雪衣一个人吃。
今天这顿不是泡面,只是一些热汤。穆雪衣就没有让周枕月喂了,自己拿着勺子一点一点慢慢喝。
她喝汤时,林可妮先是走出去,和坐在台阶上的葛薇浓说了会儿话,而后周枕月也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在看着什么。
那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聊天。
外面风大,穆雪衣也听不清她们在聊什么话题。
过了一阵子,她差不多吃完了,周枕月走了进来,从砖炉里取了一根尖头烧黑的粗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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