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也有试着追踪了下丹尼尔·吉布斯,却没有多少实质性的进展,加上葬礼在即,他们俩就改为在葬礼上蹲守这个惹上杀身之祸的中心人物。
不对,不是“他们俩”,而是“福尔摩斯”,因为顾青他并不好到葬礼上现身,谁让他之前说什么老查理的死乃是神罚,惹怒了家属呢。
福尔摩斯察觉到这一点后,用表情表示了遗憾。
顾青摩挲了下木棍。
福尔摩斯:“……我什么都没说啊。”说得人家说什么一样。
顾青语气寻常道:“我知道。”
福尔摩斯却下意识地戒备起来,总觉得这事儿没完。
此时距离葬礼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还有很多亲朋好友没有赶过来,可疑人物也没有出现,因而他们俩才能这么优哉游哉的。
而福尔摩斯心存戒备是对的,因为接下来顾青就说道:“说起来你先前追踪丹尼尔·吉布斯有点力不从心呢。”
福尔摩斯据理力争:“那是因为我还顾忌着真凶,不能让他们察觉到我关注了这个案件。”
顾青:“可你不能否认你进展不顺,不是吗?”
福尔摩斯假笑了下:“那根本就没有出力的瘟疫医生,不妨说说你的高见。”
顾青:“你变迟钝了呢。”
福尔摩斯:“??”
顾青不疾不徐道:“我的意思是这个丹尼尔·吉布斯,不仅让幕后真凶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逼他现身,还在你的追踪下行踪不漏,岂不是说明他至少在隐匿和避险一道上有独到之处。那么,当他不得不冒险来参加葬礼时,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呢?总不能大喇喇地出现在哀悼的人群中,使自己成为显眼的目标。”
“你是说——”福尔摩斯其实不等顾青说完,就已经意识到了他的意思了。
顾青这时候“图穷匕见”:“我说什么了吗?我只是个根本没有出力的瘟疫医生而已。”
“…………小气鬼。”福尔摩斯嘀咕了一句,接着就发动了他作为咨询侦探的雷达,没多久就锁定了一个人,此人藏身在殡仪人员中,假装自己是为葬礼服务的殡仪人员。这种场合下,殡仪人员就像是餐厅的服务员一样不会引人注意,还会被人从潜意识内就无视。
福尔摩斯觉得这样不行,毕竟“饵”如果隐形的话,又怎么能进一步钓出他想钓的人来呢。
“顾——”
“我知道了。”
不用福尔摩斯多说什么,顾青就默契地明白了他的想法,接下来他们俩就将丹尼尔·吉布斯给引了过来,将他逼到了隐蔽的角落里,甚至于两人还做出一副恶人做派。
“可算是找到你小子了。”
“怎么?你以为你做了那件事后,还能逃得了吗?”
丹尼尔·吉布斯几乎是吓破了胆,在这种情况下都不用福尔摩斯和顾青再多问,他就主动将一切和盘托出了,而随着他在惊惶之下的诉说,两人渐渐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丹尼尔·吉布斯本人根本就不清楚他的敌人是谁,他自己又是具体做了什么才遭到了追杀。
诚然,丹尼尔·吉布斯在国外流窜着,是没做过几件正经行当,偷摸拐骗的事情倒是不少干,他在最初感受到杀意时也以为是曾经的苦主找上了他,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追杀他的人有组织有纪律,而他的苦主们哪个都不像是有这种不凡背景的。
到此福尔摩斯干脆单刀直入:“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
丹尼尔·吉布斯还真有印象,因为不久前在印度时,他和他的同伙将主意打到当地一个棉花巨头家财上时,好像他就正在招待一个从英国来的贵宾。当时丹尼尔·吉布斯不知道那究竟是谁,还是等到他逃亡回英国,看到报纸才知道那是个大学教授。
福尔摩斯正要再问,埋伏在附近的雷斯垂德探长派遣了一名警官悄悄地找了过来,说有人陆续来参加葬礼了,雷斯垂德探长叫福尔摩斯回去看看有没有他们要抓的人。
为今之计,只能从那边寻找突破口了。
再考虑到丹尼尔·吉布斯是做了什么,自己却不自知,而且他姑且算是一个能证明莫里亚蒂教授是个危险人物的证人,于是福尔摩斯就决定先将他交给雷斯垂德探长,叫他派人先将心理防线崩塌,几乎魂不附体的丹尼尔·吉布斯监护起来,顺便让丹尼尔·吉布斯冷静下来后,好好回想一下他那天夜里去偷盗时都做过什么。
福尔摩斯则伪装一番,打算自己去葬礼上做那个钓大鱼的“饵”。
顾青则退回到了原先的观察之处,和福尔摩斯里外呼应。
距离葬礼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原本还有几分漫不经心的顾青神色变了变,他当机立断地朝着葬礼举办地那边走去。默契一般的,混进人群的福尔摩斯一注意到他,就立刻挤开人群走了出来:“他们没来。这——”
顾青:“丹尼尔·吉布斯。”
福尔摩斯:“丹尼尔·吉布斯!”对方策划了那么久,不可能临了就改变主意,那么最有可能是——福尔摩斯暗示自己不要惊慌,或许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
然而等他们朝着被警员们带去监护的丹尼尔·吉布斯而去时,已经晚了。几个警员被突发事故分散了注意力,而如同惊弓之鸟的丹尼尔·吉布斯感应到了危险,第一个选择就是逃跑,可这正中了敌人的下怀。敌人们就像是追捕猎物一样,将丹尼尔·吉布斯逼到了狩猎区,最后由枪法神准的猎人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