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有些好奇在对方的视角里,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形象;这人又经历过什么,又想针对自己做什么,所以顾青就没有打草惊蛇,还在心中期待起了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同样为了接下来的「未知」,顾青便没有在《死灵之书》中检索他的新朋友。
万万没想到,新朋友带着不可名状的惊喜来了。
顾青:“……”
顾青:“…………”
在他还没有彻底回神前,他就先一步抹除了眼前的秽物。
新朋友:“……”
新朋友:“…………”
片刻后,顾青冷静了下来,他再度打开了门,和门外正从一堆浓水中重生的新朋友面面相觑。
严格来说,并不是“面面”相觑。因为新朋友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面”,或者说祂不止一个“面”。每一“面”与其说是面孔,不如说是一张用以吸食年轻人类男子脑髓的口器,这些“面”还被蠕动着的触手簇拥着,眼下因为正在重新塑形中,所以暂且只有六条触手,不过还有许多细小触手正在从缝隙中嚷嚷着见到更多的空气。*
新朋友随后用那六条触手并列起来,掩住了面孔,这神奇地让祂化作了一名来自东方的旗袍女子,长相昳丽,再看祂用触手化作的扇子一遮面,仅仅露出含情脉脉的眼睛,随意一瞥,就带出了无尽的旧时代风情与韵味。
只可惜这都是表层。
顾青能看到的不止这一层,还有那真实面孔,甚至于还连通了这个新朋友的其他千面,总之就没有几个能看的。
顾青:“……”
新朋友善解人意地问道:“你冷静下来了吗。”
顾青竟然笑了笑:“一想到我接下来要在你身上做的实验,我就冷静多了。”
“奈亚拉托提普。”奈亚拉托提普同样报以微笑,具体表现在祂的触手以某种玄妙的节奏律动了起来,当然了,如果只看表面的话,那个东方女子是真切地在微笑,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我这一个身份是肿胀之女,曾旅居在上海,真遗憾你和这样的我没有亲近感。”
顾青没有转开视线:“我认为一个合格的科学家,不该对试验品注入私人感情。”
奈亚拉托提普:“所以甫一见面就杀死我一次?”
顾青微微叹了口气,似乎也很困扰的样子:“我的洁癖症先动的手,不过你接下来会习惯的。”
奈亚拉托提普不以为意:“不请我进去坐一下吗?我们之前针对现实稳定锚的讨论才进行到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