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心冒出冷汗,大脑变得空白,甚至忘记了呼吸,故作镇定地仍旧望向窗外,然而余光注意着对方,直到对方走过来,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车厢里还有那么多空位,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呢?
是也注意到自己了么?
那现在该搭话么?
车子启动,除了车站。
前面二十分钟,夏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公交车走走停停,不知道开了几站,虽然车里开着空调,可是外头的阳光似乎影响到了夏柠,夏柠觉得很热,热到冒出汗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一个温柔甜美的声音道:“你很热么?”
夏柠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摇了摇头。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话,这样才比较有礼貌,所以她憋了半天,直到车又开了一站,憋出一句:“谢谢。”
白家霈惊讶地看着她,说:“你为什么要说谢谢?”
两人眼神相接,半晌,白家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如此打开了话匣子,白家霈说,她准备辞职回老家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凑巧的事呢?夏柠听到这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我也是。”
白家霈又惊又喜,道:“那么说,我们以后就会在老家见面啦?”
莫名其妙的,原本对回家毫无热情的夏柠,开始对回家后的生活充满期待。
白家霈又问:“说起来,你为什么辞职?”
夏柠便老老实实地,把所有事都说了,母亲生病啦,同事不和啦,遭遇上司骚扰啦。
白家霈的眼睛越瞪越大,待夏柠话音刚落,便说:“我也是!”
“什么?”夏柠不明所以。
白家霈道:“我也遭遇了上司的骚扰,你知道他有多恶心么,故意找一些根本不算错误的错误,让我加班留到很晚,然后假惺惺说要给我来指导……”
白家霈说了在工作上所碰到的种种事情,夏柠听的愤慨,忍不住捏紧拳头。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你应该告他才对。”
白家霈顿时苦笑道:“告是告不了的啦,你知道,他也没做出什么实际性的伤害,我又没有证据,不过我跟你说,我把他所做的是写成邮件都发给了他老婆和顶头上司,离开前也在公司大闹了一场,够他吃一壶的。”
说到最后,白家霈似乎是窃喜一般地笑了起来。
夏柠有心疼,又敬佩她胆大,做了自己绝对做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