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初元冷冷道:“说怕打斗起来伤及无辜的是你。”
庄矢无奈:“是我想太多了。”
祝晚箐在这里插上话去:“说这些也没用,既然无事,我们说点别的,你们为什么会来参加这场活动呢?我先说我,我只是想看看我的水平到底是怎么样的。”
说到这,她停了一下,苦笑道:“现在看来,各方面水平听参差不齐。”
庄矢道:“在外总是会接受许多挑战,也会认识到很多自己的不足,我以前在丹阳谷,也是懵懵懂懂,现在外出游历了两年,收获良多,所以此次参加,也是想给自己多一场经历。”
他说完,翟初元扬眉道:“你是丹阳谷的?”
庄矢开玩笑道:“正是,现在正魔之分,没有那么明确了,你可别叫我魔头,拔剑要杀我。”
翟初元大概不觉得这个笑话好笑,只把头偏向一边,道:“乱七八糟,只是觉得你还不错,不算给丹阳谷丢脸。”
他一顿,又说:“你既是丹阳谷的,我就劝你一句,接下来就不要参赛了,可以到别处去了。”
庄矢一皱眉,第一反应便是认为对方在瞧不起自己,叫自己退赛,可仔细想想,又觉得对方并不是这样的人,他想不明白,就笑了笑,不说话了。
此时天光未开,东边泛起鱼肚白,正是日出时分。
雎连山站在山顶,远远望向东边日出之地,那是东壁,太阳正在城市之中升起。
随后他看见了乌压压一片人群,他们有的骑着飞马,有的加着战车,为首一人的头上顶着一片鲜红的华盖,他有点困惑起来,回头看着秦时玉她们,问:“这不会是来抓捕我们的?”
他自己说出这话来,似乎都不太信,连忙自言自语地反驳道:“不至于,不至于,应当只是路过。”
秦时玉则望向的顾银盼,顾银盼抬起头,长长叹了口气。
人群压近,雎连山终于没有了侥幸心理,面色青灰地回过头来,看着她们说:“你们到底是谁?”
顾银盼嘟囔道:“反正是好人。”
雎连山也不多做废话,连忙转头就跑,然而刚飞至半空,便被一道金光揪住了,他忙开口道:“阁主,我同她们,绝不是一伙的,我早发现她们不对劲,想要多探听些虚实出来而已。”
秦时玉大为震惊,雎连山平日里表现出一副天才的清高模样,怎么这种时候,能突然变得那么狗腿?
雎连山道:“阁主,阁主,我是向着星相阁的,我已经发现了一些事,请让我先禀告给阁主。”
但星相阁主也没叫他禀告什么,只将他拉到了自己那边的人群之中,雎连山便马上淹没在人群中了。
秦时玉开始想,如果自己现在开始求饶,出卖她们,是不是也能得到一样的结果。
可是虽这么想着,却怎么也迈不出那步,直到顾银盼都在后面催促:“你还不快点学学那男的,你知道的内部消息比他还多呢,快去。”
秦时玉道:“我……我……”
顾银盼道:“我什么我,你看这敌众我寡的,你不要命了啊。”
秦时玉回想起前面几天,越想越觉得唐九容她们对自己不错,可是仅因为这个不错就不要命,也实在太傻了,她在心里又拼命找起借口,终于找到一个,想着,如果我现在跑了,回头她们迁怒啾啾,可怎么办呢。
想到这,似乎觉得这慷慨赴死变得更有价值了一些,便开口道:“我……还是算了……做不来……”只是这话说的不太坚定。
顾银盼一脸怪异地看着秦时玉,似乎在看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无数道金色的光芒,从星相阁主的身上涌了出来,朝顾银盼袭来,这时顾银盼也顾不得维持那个假身份了,便恢复原型,叼起秦时玉向远处跑去。
秦时玉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背叛了应当是没什么用,不背叛却是妥妥的一个包袱。
她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点愚蠢的时候,天空中开始笼罩起灰色的铅云,这场景有点眼熟,让她回想起上次顾银盼遭遇雷劫的样子。
是星相阁阁主引来雷劫的么?是的,她曾经听说过,星相阁有个法器,能引来雷云雷劫,让天劫提前或者延后。
顾银盼却不管不顾,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不知跑了多久,雷云将要降下来的时候,周边突然吹起了狂风,这狂风卷起尘土砂石,卷起草木枝叶,因这地上的狂风,天地色变,带来了压迫感甚至超过了天上的铅云,秦时玉被顾银盼扔在地上,听见顾银盼说:“趁没人注意,跑远点。”
秦时玉这会儿可不会再犯傻,连忙连滚带爬地跑了,可是她跑的还是太慢,且没狂风吹得失去平衡,惊慌地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有一个灵巧的生物跑到了她的身边,从它嘴里传出了渺渺的声音。
“到我背上来,我带你走。”
秦时玉的心突然就放松了,胸口憋着的一股气也吐出来了。
渺渺来了,那么说,季满庭也来了。
此时顾银盼仰起头来,看见星相阁阁主独自站在高空,华盖漂浮,帘幕垂落,盖住脸庞,头顶还有华光笼罩,像是一尊神灵,狂风将神灵和信徒隔绝开来,但是神灵仍旧高高在上。
神灵没有说话,只仍洒下金光,剑光却劈断了金光,青色的剑光像是龙卷风一般顺着金光蔓延而上,很快就吹开了那华盖的帘幕,星相阁阁主后退了几步,手捏法决,甩了一下宽大的袍袖,剑光被打退,与此同时,季满庭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她说:“你不是曲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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