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她无法适应新身份,翎钧让她用未在沈家长大为由,掩盖她对沈家的陌生。
“纵是相处日短,他们也是你的亲人。”
“须知,血浓于水。”
翎钧笑着将柳轻心揽进怀里,趁机占她便宜。
狡猾如他,非常清楚,当着外人的面儿,柳轻心会“给他面子”,不做反抗。
“你陪我同去么?”
柳轻心明知道,翎钧是在趁机占自己便宜,却拿他毫无办法。
她给了翎钧一个白眼,声音却平稳如初。
“鸿雪会来接你。”
“沈家不是险地,我让冬至和立夏跟你同去,便足护你周全。”
“婚期将至,我要回燕京准备。”
知李素看不到柳轻心表情,翎钧自不惧她这般无声威胁,他家娘子,又不是外人,他抱一下,有什么关系?
若有人敢不知死活的,去外边说三道四,他使人去把那乱传话儿的人眼珠扣了便是!
在燕京,翎钧跟沈家关系密切,早已不是秘密。
很多人在猜,也有很多人在打探,他为何会突然就跟沈鸿雪关系交好了,但他早有防范,一直未让那些人称心。
现在,他在这里,把这因由一并“卖给”李素,当然,也是为了让李素以为,他们,关系已足够密切。
“好罢。”
柳轻心用委屈至极的口气,应了翎钧一句,便趁机,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了开去。
“你此番回京,帮我把贺礼,也一并带回去。”
“之前,姜如松那讨人嫌的死小孩成亲,我没来得及,给他准备贺礼。”
“本想着,等开了春,再使人去送,不曾想,陛下竟会这么快,给咱俩赐婚。”
“对了,还有这件铺子。”
“索性,等咱们成了亲,这铺子,也开不成了。”
“一应物件,都还是半新的呢,丢了,怪可惜的,不如,尽早找人,运去燕京,如何?”
柳轻心“旁若无人”的,跟翎钧讨论,自己的打算。
他家翎钧说了。
德平伯府,可是出了名的有钱。
有刀不宰冤大头,如何对得起德平伯李铭这曾参与坑害翎钧的混蛋?
“休要胡闹!”
“不过是些半旧的用具,搬去燕京作甚!”
见柳轻心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翎钧便明白,她这是打算,再宰德平伯李铭一刀。
无妨。
不过是些银钱花费。
德平伯府又不缺钱,让他们多吐点儿血,也能让他们更“心安”一些,于他们的谋划,有百利而无一害。
“且不说,路费比购置新用具还贵。”
“搬过去,你打算把这些用具,存放到哪里?”
“总不能,让我在王府里,特意建一处仓库给你,存这些,八成儿你后半辈子,都不会用上的东西罢!”
“你这败家女人,也真是……”
翎钧被柳轻心气笑了。
他颇有些无奈,摸了摸柳轻心这“败家女人”的脑袋,目光里,满是宠溺。
任什么人也看得出,若此时,柳轻心跟翎钧说一句,我就要,他,一准儿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那,我跟表哥说,让他在燕京,给我买一栋商铺,开间新医坊?”
柳轻心是铁定了心,要把恩师的授业传承下去的。
以沈老爷子对她的宠溺,自不差,多送她一间铺子当嫁妆,但柳轻心,却并不想,跟他老人家开这口。
毕竟,沈家不差钱,德平伯府,也不差钱的不是?
“不行!”
听柳轻心说,要让沈鸿雪送她铺子,翎钧顿时便情绪激动的,跟她大吼了一声。
“沈家业大,也不是让你这么胡闹的!”
“你可想过,你本就与他们走的不近,这一回来,家里都没住上几天,就要这要那,会惹他们看轻了你?!”
“你是有夫君的人。”
“你夫君,又不是养不起你。”
“不过是一间铺子,又不值什么钱。”
“待咱们成了亲,我亲自带你去挑地方,看上哪里,咱们就买下哪里!”
他心里清楚,这只是柳轻心,用来请李素入瓮的圈套,但即便是这样,沈鸿雪这“靶子”,依然让他万般不爽。
那小子,可是高危存在。
得让他离柳轻心远点。
不,越远越好!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
李素佯装把目光,落在给他丢了人的李七身上,心下里,却已把柳轻心的这“诉求”,记了个清楚明白。
这位准王妃,单纯的恍若非人。
以她这心性,去了燕京,也不知,能在那些世家闺秀手里,活下多久。
不过,没关系。
他要讨好的,是三皇子朱翎钧。
纵是这位准王妃,在燕京活不过一月,只要三皇子朱翎钧,能与他成了密友,她,也算“死得其所”。
“营里,还有些军务。”
“素这就先告辞了,殿下。”
李素知道,自己该走了。
非礼勿视。
而且,这些新听到的消息,他也需尽快,通报德平伯府,跟他父亲,换取更多支持。
“恩,去吧。”
“我还会在这里住几日。”
“若有闲暇,可来寻我喝茶。”
李素的告辞,像是将翎钧自某处拉了回来。
他颇有些尴尬的,跟李素笑了笑,仿佛,之前时候,全忘了,还有他在近前。
大明朝,自高皇帝开始,便对聚众饮茶一事,颇多打压。
数代至今,前朝盛行的斗茶,早已自名门世家匿迹销声,唯剩一些民间私坊,还在偷偷的,以此为局,招揽所谓“清雅之士”聚赌。
李素,虽只是庶子,却也出身武勋名门。
受此影响,他本能的,便把翎钧跟他说的,饮茶,理解成了,对某些事的详谈谋划。
三皇子殿下,已开始把我当自己人了。
甚好。
李素这般想着,忙开心的跟翎钧行了一礼,跟他应允,待处理完营中军务,就来陪他畅谈“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