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便俯首含住了那莹润的耳垂。
霍闲的腰在他宽大的掌心里,动一动便被握的更紧,霍闲身上染着些许雪梅的清冽之气,若不是紧密相依,这味道淡雅的不叫人察觉,可方才两人在亲吻间裴熠分明已经尝到了滋味,他一直惦记着,霍闲像是一味尝一口便会上瘾的毒药,而能解毒的只有毒药本身。
衣衫滑落,霍闲润白的锁骨如月光般流泻,霍闲下意识地躲避让他萌生出浓浓的征服欲,裴熠一路吻着他,渐渐缠绵。
屋内异常安静,静谧倒他们的喘息声被徒然放大了许多倍,心跳,呼吸,唇齿相碰,以及细微的湿润声音。
至此霍闲明白了一个道理,谁也别想从裴熠哪里讨到好处,他若是计较起来,一丝一毫都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他说,你是我的人,便真就处处护着,他未曾许诺过什么,但又为他画地为牢,将两人绑在其中,使他挣脱不得。
裴熠体型高大,轻易地就将他笼在炙热里,霍闲被亲的浑身软绵无力,胸膛也随着起伏逐渐变得急促,他在恍惚里听见裴熠极轻的声音。
遥远却清晰,他半挣着双眼,在低喘的瞬间从嘴角溢出两个字——阿闲。
霍闲含混的抬起头,对上了裴熠雾气氤氲的眼神。
“阿闲。”裴熠看着他。
霍闲想说什么,可最只发出了一声“嗯。”像是应答,又像是情不自禁,而后,还未张口,就被堵住了。
他近乎麻木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在裴熠生着薄茧的手贴上他的下颌的时候,他终于抬手拥住了他。
*
三宝嘴边沾满了糕点屑。
修竹从是非之地出来后便在后院见着三宝,彼时他正掰着糕点在四面通风的凉亭里坐着,往嘴里送,为了御寒,他头上还带了顶松花色的绒帽,修竹走了几步近身问道:“哪来的毛孩子,跑这偷吃来了。”
三宝嘴里还塞着芙蓉糕,哽的伸长了脖子,半晌才说:“你说话也太难听了,不问自取视为偷,我问过了。”
修竹不想这偷吃的还是个胸有点墨的,他四下张望了一翻,发现并无第三个人,他哼笑了一声,双手抱胸,抬脚上了凉亭,说:“那你倒是说说看,你问了谁。”
三宝“啊”了一声,没想到这么大的侯府,吃块糕点还要被追责,顿时有些不满。他抬手随意的擦了擦嘴边的碎屑,然后指着远处经过廊下的两个丫鬟其中一个说“就那个姐姐,她说她是侯府主子,她说了都不算?”
“什么?”修竹抬眼顺着方向看过去,心说,侯府未来的主子不正跟侯爷在一处呢么,这丫头是又几条命敢造侯爷的谣。
“她,那个姐姐说她是侯夫人,就是她赏给我的,再说我也不是毛贼,我是世子府的。”三宝睁着无辜的大眼看着修竹说:“不信我们拿着它去问。”
三宝动作利索,说罢不等修竹多言便拿起石桌上的盘子,一溜烟儿的跑了过去。
修竹快步跟上,近了一看才看清这两个丫鬟是宫里来的那两个丫鬟,他们从前是在后宫里服侍的丫鬟,为讨主子欢心,成日擦香抹粉惯了,以至于来了侯府习惯也没改掉,修竹短促的拧了拧眉,别过头对这味道表示不满。
“修竹公子。”丫鬟欠身行礼,微微垂眸,规矩的很。
修竹点点头,就在要错身而过的时候,三宝忽然说:“姐姐好巧的手,这糕点当真是好吃。”
左侧的丫鬟看见修竹身后还站这个人,这才恍然,她仍旧垂着眸子,恭恭敬敬的说:“小公子赞誉了,这是府里师傅做的,不过你要喜欢,厨房还有很多。”
三宝笑了笑说:“这就够了。”
待那两人走远了,三宝才理直气壮起来,他仰着脖子,不服气的说:“我没骗你吧。”
修竹没言语像是默认了,他抬手摘了三宝头上的绒帽,笑嘻嘻的说:“你这帽子挺别致的,打哪买的?”
三宝平素最讨厌别人动他的帽子,当即脸色一沉,踮起脚跳着去拿:“你管我,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跟小孩子抢东西。”
三宝脚垫的越高,修竹的手就抬得越高,三宝气呼呼的说:“那是去年冬天世子送我的生辰礼,你快还我。”
霍闲送的......修竹哈哈大笑,将绒帽稳稳的扣在三宝脑袋上,嬉笑道:“他该给自己买一顶,这颜色多适合他啊。”
三宝听不懂他的意思,但能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话,他当即扶正了自己的帽子,嘟着嘴说:“你这人说话好生无礼,我要去问问,侯爷就是这么管下人的吗?”
第66章 审问
年关祭典是宫中的大事,未免节外生枝,天熙帝下令刑部和大理寺要在祭典前把柳州贪污案彻底查处,刑部和大理寺一时忙的分不开身,柳州一案涉及的银两竟比刑部和大理寺十年的俸禄还要高,波及到的朝中官员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地方官到了年节也都陆续入都,往年一入谒都便是各种宴席,今年因着这件事在谒都传开,也都各人自扫门前雪,生怕一个不小心贪污一案就牵扯出哪位设宴的大人,谒都一时之间暗潮涌动。
流刑以上的罪大理寺判案后还需要刑部复核,韩显所犯之罪,贪污之外,还背着好几条人命在身上,他早就是颗弃子,就看大理寺能从他身上审出多少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