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有些有钱人爱好特殊的也有,就譬如齐国公的小公子齐青酷爱刀剑,所以愿意多花银钱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但那那人明显不是爱好收藏的。
方才修竹看的真真的,他连如何打开它都不知道。自然和齐青那种一腔热爱有所不同。
尤其是他和巡城兵说的话,更叫人好奇是什么,修竹想了想,“要不要让人跟上去看看”
“出自宫中。”萧琼安你囊了一句,“那看来多半就是巡防营统领了,他非寻常武将,乔装出现必然事出有因,他行事谨慎,贸然跟着容易被他察觉。”
“可是。”修竹说:“万一真的有事呢?”
萧琼安回过头来,一脸的淡定:“有事无事,明日不就能知道了,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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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张扬
他见萧琼安仿佛对此不甚在意,一副一副胸有成竹的额样子,他便不在坚持,只说问他:“那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带你去个好地方”萧琼安看了他一眼,眼中略带神秘,他冲修竹笑了笑,说:“银子带够了吗?”
修竹被他忽然的笑容冲的心下一乱,当即摸了摸腰间的荷包,结结巴巴地说:“吃饭够了。”
从前一直没注意,许是此时黑夜在无数的灯笼下亮如白昼,他才注意到,萧琼安笑起来的时候又一点不注意根本察觉不到的小梨涡。
在他看来,美这个字便是他的母亲,后来家中遭逢变故,他逃到禹州追随裴熠,军中更是连匹母马都罕见,更不知何为美人,唯一让他觉得是美人的,还是幼时母亲常遗憾的说起过指腹为婚的乔衡,不懂事的时候他倒是信誓旦旦的安慰母亲不要遗憾,长大后他照常取了乔衡便是,每每总换来母亲无奈的摇头,直到读了些书之后通晓了事理才明白为何母亲那时会无奈摇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此时想起乔衡来,明明乔衡和萧琼安是如此的不同,乔衡根本不长这样,更没有梨涡。
他想或许是日日看着他,看多了,想到先前在侯府撞见裴熠和霍闲之后,也曾妄想过要是乔衡还活着,他们或许也可以彼此相伴,不过他很清楚,那不过是也是妄想,乔家满门抄斩的圣旨是他亲耳听到的,更何况以乔衡的性子,只怕即便在世,也会觉得他这想法过于荒唐。
“那哪够啊。”萧琼安对他飞向九霄云外的思绪毫无察觉,玩笑说:“你们家侯爷也忒小气了,出门就给这么点银子。”
修竹不以为意道:“你说的是,侯爷哪能和家财万贯的萧公子比,你在谒都置业庞大,富得流油,哪像侯爷,上有朝廷盯着,下游百姓看着,为了点军饷差点儿没把命搭进去。能给我们留点儿饭钱已经是从微薄的俸禄里省出来的了。”
这话听着可怜,但萧琼安却觉得有趣,心说“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是稀了大奇。”
“所以啊,我看你也别再花他那点微薄的俸禄了。”说着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拿出一袋鼓囊囊的银子,抛给他,道:“我看你啊,倒不如跟着我,至少吃喝不愁。”
修竹接住了钱袋子,里头的分量不轻,他知道萧琼安这只是句玩笑,拎着钱袋子倾身凑近,小声道:“好啊,不过我从不伺候来历不明的主子,跟着你倒是可以,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
他到现在也没有放下戒备,依旧好奇他的身份。
萧琼安双手握拳搁在膝上,闻言微微一怔,片刻后便温声说:“侯爷没同你说过,问人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修竹眉目一挑,轻咳了一声,收敛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冷不防地说:“知道我谁是可对你没什么好处。”
萧琼安似乎真的相信了修竹的话,半晌后才摆摆手温声说:“算了算了,惜命要紧。”
*
谒都有远近闻名的四美——霓裳阁的曲,金缕衣的舞,玉楼的酒和不羡仙的人。
世家子弟家教繁多,听曲赏舞饮酒对诗的不少,独独没几个敢堂而皇之的出入不羡仙,即便不羡仙里住着仙女,那也是青楼,一些纨绔子们不敢光明正大的上青楼,常常瞒着家中长辈悄悄玩儿,只要不过火不惹事,青楼里的人也把他们当做财神爷供着,自然不会乱嚼舌根,不过也有人例外,此人便是才回谒都省亲的刑部尚书的独子周跃文。
他这个人做什么事都要大张旗鼓的宣扬一翻,就连逛青楼也不例外。
“周跃文......”修竹挑开帘子,视线紧紧追着楼下那位正被美人灌到不知所云的男子道:“周逢俍竟还这么个有个儿子?”
倒不是对周逢俍有儿子赶到奇怪,只是没想到被裴熠叫做老狐狸的周逢俍儿子居然是这么个与他相差甚远的货色,这倒是让人意外。
萧琼安挑眼扫了下去,片刻后便又嫌弃的收回了目光,端起面前的热茶,拨开茶抹闻了闻说:“他倒是希望没有。”
不怪萧琼安会这样说,修竹看着那周跃文的言行举止,确实毫无半点世家子弟的模样,就是谒都没有官职在身的富户也没有他这般在青楼里如此张扬的。
其实他模样并不叫人生厌,若不是醉酒失态到也还有记得你清俊,只是搂着姑娘就凑上去亲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猥琐,眯着眼笑起来的放浪也叫人看着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