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赌,赌这个男人不会杀他。
“那像你这样脸上挂着笑容,背后给人一刀的人,就不怕遭雷劈?”清笛冷笑。
“……我做事情,不必你们来指导,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殀冉慢慢走近,蹲下去,和他对视,血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感情,空洞得有些可怕。
“那你是受了什么委屈?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殀冉说的话带着蛊惑,那是魔族天生自带的魅惑,嘴角上扬,眼神深邃,似乎带着浓浓的爱意。清笛看着殀冉的脸,没忍住转过了头,开始喝茶。白斐本就对殀冉有好感,被他这样一迷惑,竟然真的开始说了起来。
一字一句,全是他内心所想。
血眸慢慢淡了下来,白斐也在最后一个字音落的时候清醒了过来,“你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套我的话!揭别人的伤疤,让你很高兴吗?!”
“你的伤疤,倒跟我的经历一有些相似。不过那不是我的伤疤,只是过去而已。我可不会像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去。”
殀冉从来不害怕回想自己在林家受到的屈辱,那些是他的过去,没有那样的过去就没有现在的他。林家现在对于现在的他,就是随便都可以碾死的蝼蚁罢了。
“有些东西,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白斐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头不言语。良久,才抬起了头,跟清笛对视,“好,我答应你,可是你必须要保护我好好活着。”
“那是,自然。”
清笛勾唇,笑里藏起来的情绪太多,叫人看不透。
宴席还在继续,阿落怀孕了之后,白染就寸步不离地照顾她,最后被阿落一脚踹出来,让他去宴席上好好待着,最后一天了,可别出什么幺蛾子。
可想而知,白染的脸色有多臭。“找到妖皇了吗?”
“回妖帝,陛下宫里的小厮说,陛下昨日和上神一起很早就出了门儿,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该不会出去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儿了吧?
白染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最近的卦象也没什么不正常,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儿。
“好了,你忙去吧。”
“是。”
宴席持续了三天,最后一日肯定要有一些新花样儿,为此,阿落请来了妖界最出名的舞姬,那曼妙的身姿和勾人的模样,让台下的人们看傻了眼。
白染很无聊,很无聊,很无聊。无聊到酒都喝了好几壶。
“无涯峰峰主到——”
外面的小厮突然喊了一嗓子,顿时,嬉笑打闹的人们安静了下来。
一男子缓步而来,面罩轻纱,身姿婀娜,竟然丝毫不输给台上的舞姬,要不是因为他的面前平得不行,估计谁都会将他错认。
“见过妖帝陛下了。”男子的声音宛如清泉,流进在座的人心里。
“峰主客气。”白染皮笑肉不笑。“峰主每日自家的事情都处理不过来,还有时间来我妖界,可是路过随意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