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奇和派克诺坦住的擂钵街也是,小混混们最近都尽量收缩了自己的活动范围,不往外面跑了,虽然就目前来说,擂钵街动乱不算大,毕竟擂钵街里各种的高低起落的棚屋和狭窄的巷子、管道,看起来就不适合集结一大堆人开火。
甚至有些没有外地亲戚的横滨居民,为了生存跑到了擂钵街来居住,虽然小混混很多,时不时还会有强盗冲进来打劫,但是也比在外面猝不及防迎来一颗流弹要好。
玛奇冷眼看着那些为了生存走进擂钵街的人,以为贫民窟就是什么好混的地方了吗?
在阳光下生活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在淤泥里挣扎的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这些人估计耐不住几天,又会哭着喊着,连夜逃出擂钵街了。
玛奇理了理身上的长风衣,有点想念在猎人世界做的简易和服了,现在穿的虽然没什么不好的,但是肯定没有自己做的衣服穿着逞心如意。
而且这边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专门做布料的念能力者,想要以前那种特制的,不沾血、不容易坏的衣服是真的不容易,特殊的料子应该还是有的,但是不是她这个阶层能接触到的,每当这个时候,玛奇就会有种想借港口黑手党的势,帮忙找这样的人或料子。
不过想想为了这种奇怪的理由,卖身给港口黑手党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派克诺坦现在主要在擂钵街的房子守住据点,不然就现在这样混乱的秩序,真的是分分钟会被闯空门,虽说房子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玛奇还是不愿意让陌生人进自己的房子。
陌生的气息会让她格外的不适,这个时候的玛奇就特别像一只守卫着自己领地的小动物,除了她认可的人,别人谁都别想靠近。
借以前窝金和信长的一句话就是,“玛奇在流星街过了那么多年,居然有洁癖。”
然后玛奇就会淡淡的反驳,“这世界上的念能力者千奇百怪,有那种拿到毛发、血液就能诅咒人的也没什么奇怪的。”
话虽如此,但是其实玛奇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自己的领地被人入侵罢了。
就连每次库洛洛召集大型活动的时候,玛奇都会第一个到达目的地,巡视附近,寻找合适的任务据点,以及专属于她自己的落脚点。
虽然念能力中的圆可以探查附近的敌人,但是玛奇还是喜欢经常在落脚点往外辐射五公里的地方巡视,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异能力者,或者有没有什么适合埋伏的地点。
就像一只每天会巡视自己领地的猫科动物一样,玛奇在巡视过自己的地盘之后,也会用念在附近留下一道印记,以此作出对不受欢迎的客人的驱赶。
虽然这个印记,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和异能力者都看不到就是了,但是玛奇还是习惯了这么做,不过她现在的目的跟之前的驱赶不一样,而是希望要是侠客他们看到了她的念会来找她。
走在街道上,玛奇抬头看了看天上泛着红光的月亮,依稀记得似乎在友克鑫市的九月也有过这么一轮红月,代表着不详和邪恶。
要说邪恶,没有比幻影旅团更坏的了,要说不详,流星街的人其实从来不相信运气,依靠运气行事的话也太过随机了,他们所做每一个决定,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都是他们自己的决定,作出选择之后,拼尽全力去完成,不管最终的结果是好是坏。
人不应该对自己做过的事而感到后悔,既然作出了选择,那么就要咬紧牙关,拼尽全力,继续往前。
“你是,太宰的朋友……织田作?”玛奇挑了挑眉,太宰治之前没有专门给她介绍自己的朋友,只是听到了这么个称呼,也就这么叫了。
有着暗红色头发,英俊的五官上还留着些许胡渣的织田作之助怀里还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子,黑色的头发软趴趴的蹭在织田作之助的风衣上,稚气的小脸看起来一片苍白。
“你是——那个女孩子,是叫玛奇对吗?我听太宰说,你是个医生。”织田作之助的脸上略带着点着急,半点没注意到一个半大的孩子是医生,其实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嗯。”玛奇轻应了声,大概看了那个孩子一圈,伸手摸了摸那汗湿的额发。
“这个找我没用,他身上的血都不是他的,那是惊吓过度导致的发烧。”玛奇退开一步,摇了摇头对织田作之助道。
“是吗?谢谢你,我先去带他去医院了。”织田作之助皱了皱眉,还是对着玛奇道谢,而后抱着孩子匆匆往医院去了。
这个时候去医院,真的会有位置吗?
龙头战争打响了一个多月了,医院早就人满为患了,到处都是被误伤的人和受伤的黑手党,听说住院部那边走廊都排不开了。
这些情报都是偶尔出去的派克诺坦会带回来的信息,看似不重要,但是情报这东西,就是一丝丝都不可放过,一点蛛丝马迹都有可能导致失误。
刚靠近的时候隐隐可以看到,那个男孩子身上穿着绣着名字的衣服,被鲜血污染了一大半,只能看到剩下的一部分,似乎是叫——优。
不过救过来又怎么样呢,在战争中失去父母的孩子,只能去福利院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福利院本身的日子也不会比擂钵街的日子好过多少,更有甚者福利院抢夺资源的情况会更为严重,这样的情况下,救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