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生愣愣的看着张春秋,大力反抗起来:“不要你背,不要你背!走远点,你是坏人,居然说仙女姐姐坏话!”
这声音当中的嫌弃之意十分明显,竟将张春秋给吓了一跳。
等等,这傻子叫梁绿珠是什么?仙女姐姐?
当真脑子有毛病!
他原本还想借这机会,挣挣表现的,不让背就不让背,他还不乐意背一个大傻子了!
梁绿珠一走走到自家那几分地里,心中充满了期待。
虽然撒的菜籽苗才月余不到,但已经冒出了一点点的小头头,能看见它绿油油的伏在大地表面,十分的喜人。
梁绿珠迫不及待的从田的一头奔到田的另外一头,想要仔仔细细的看一看菜籽苗的生长形式。
只见田里全部密密麻麻的是绿色苗头,竟没有死伤,她顿觉欣慰。心中暗暗盘算着,照这个菜籽苗的生长趋势,不出十来天日,她就该下地匀菜籽苗了!
再过阵子,等菜籽苗再大一些,她应该就可以种菜籽苗了。想想往后自己一家子,不用再为了节约菜油,连锅都舍不得打湿,心中也是舒坦。
一阵孱弱的流水声传来,她眉头一皱,顺着声音看了去,只见得隔壁田里的积水正顺着田坎蔓延到自家田里来!
那田坎处被人挖了很宽的坑,摆明了就是有人故意要将自己田里的积水朝着自己田里败!
梁绿珠吓得不轻,仔细一看,隔壁田里的积水还是满满的,若是照着这个趋势败下去,自己整个田里的菜籽苗都得淹死!
那人起的是什么心!难不成,就是因为她家的积水一时半会儿败不出去,这才往自家地里败?
梁绿珠插着腰肢,带着一丝愤怒,心中早将杨家人给骂了一遍了。
她在杨家干了那么久的活儿,自然知道这田地是杨家的,这杨家人果然是卑鄙自私。
顾不得脏乱,她忙放下背篓,将泥土和石头混着,填补田坎上挖出来的那个大洞。
杨家田地里倒是什么都没种,即便是被水淹着,也不影响,若是当真要败水,大可以往小沟里败,算下来,往小沟里败,还不麻烦,偏偏杨家人居然选择了挖这么大个坑,摆在她的田地里!
这杨家的人也当真是欺人太甚了,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梁绿珠面色严肃,越想越气,也不打算走了,她就守在这里,等那杨家人过来,跟他们好好的理论理论!别过会儿自己走了,杨家人又将这田坎给松开,坏了庄稼,他找谁说去?
正当想着,李氏那不可一世的声音忽然传来:“哟,我说这是谁呢?这不是刚刚勾搭了赵大县令的梁绿珠小贱人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来的,正巧了!
梁绿珠,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站起身来,直直的看向李氏。
李氏没想到梁绿珠竟还有脸面这么看着自己,正要挖苦她,冷不丁的看见梁绿珠满手的泥土,再扭头看向那被梁绿珠堵得严严实实的田坎,咬牙道:“梁绿珠,你到底在干什么?”
梁绿珠嘴角含笑,颇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你问我干什么?我都想问问你在干什么?你这地里没种上庄稼,淹了也就淹了,可你凭什么往我地里淹,我这一田的菜籽苗,若是被你淹死了。你重新给我补上。”
李氏听着这话,不以为然的看了看梁绿珠的地里。颇有些好笑道:“一田的菜籽苗,我怎么没看见呢?哪有菜籽苗?分明就什么都没有,我告诉你,人穷没关系,可别懒,懒得都装不上庄稼,回头还怪人家把庄稼给你坏了。”
梁绿珠看了看李氏光突突的田地,颇有些好笑道:“你确定你说的是我?”
李氏的胸口猛的一起一伏,气得不轻,这叫什么话,这贱人可不是在讽刺她懒,不下地干活儿吗?
家里面事情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摊上了,她哪有时间再忙活这田地之间的事情,以前有梁绿珠倒还好,她是家里干活的一个好手,现在她一个人根本拿不下这些活儿。
但是这些她是不可能在梁绿珠面前说起来的,越说她只怕梁绿珠越发得意。
“这以往的水不是都这么排的吗?梁绿珠你可别没事儿找事儿,我们家那笔帐还没算清楚,你竟还敢找我麻烦。”
“什么帐?你不妨直接说罢了。杨荣的事情,我们已经两清了,不,还算不上两清,你把我卖了的钱应该也够还上那一吊钱的聘礼了,再来,我娘还给了你银子,我在你家累死累活做牛做马的,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没要过你一分钱吧。”
还不算丢了性命那个可怜本尊!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这事儿,梁绿珠,人活脸树活皮,你这生来就是不要脸的,勾搭了吴家大少爷,又去勾搭赵县令,你还当真以为你长得有多好看,你这样不知廉耻的人,走在人旁边都嫌你磕碜!”
李氏心里最不服气的是,她原本以为梁绿珠离开了她们家一定会走投无路,谁知道眼下梁绿珠,却,长得越越水灵了,想来在娘家日子也过得不错,而且平日里早出晚归的,给梁家干了不少的活儿,如今想起来她心中也是有些后悔。
再想想杨荣和王秀秀的事情,她更是气的不行。当下厉声呵斥道:“梁绿珠,你今儿就算不过来,我还得去找你呢。你自己好生想想,你对不起我家杨荣在先,被我儿子给退了亲,你倒是有脸面毁我儿子的亲事,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我儿子就算没有娶王秀秀,也不会娶你的。”
梁绿珠点着头,颇有些好笑道:“他日,还得请你们吃上一顿饭,感谢杨荣当年不娶之恩。”
“你,你什么意思?”李氏真的不喜欢,梁绿珠这一身傲气的模样,想起她把自家杨荣害成那模样,李氏这心里就不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