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人叫姜白眼?
好一个充满铜臭味的名字,倒是跟他的气质很配。
梁绿珠眼中滑过一丝嘲讽之色,远远的一阵脚步声传来,官差围成了团,往后头仔细一看,还能看到掉了对的赵玉瑾。
姜白银如何也没有想到吴修远竟然会报官,一时之间,怔住了。
喉咙眼上依旧不顺,一旁的下人见状,连忙道:“少爷,咱们?”
姜白银气愤,猛的抛开下人的手,想训斥这不长眼色的下人几句,可喉咙眼儿又是痛极,不由抬腿踹了那下人两脚,以发泄心里的怒意。
再次看向吴修远,姜白银眼里的敌意更甚。他如何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的吴修远,如今,竟敢当真跟他唱对手戏,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怎么会事儿啊。”刚刚从远处追来的赵玉瑾,还没稳住呼吸,急忙开了口,只是一时气息不稳,刚将话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梁绿珠还未开口,一旁的小木匠已经说了出来:“我爹还在的时候,赊了这些桌子给他,我去问他要钱,他就让我把这些桌子搬过来,眼下居然还好意思过来闹事儿。”
赵玉瑾看向姜白银,目光十分不善。
姜白银吓的一个哆嗦,连忙道:“我没有,大人,我冤枉啊,这小鬼无凭无证的,竟还妄想冤枉我,我可是替吴家办事儿的,未必,我们吴家还能拖欠这小鬼银钱不成。”
言语之间,姜白银扫视了吴修远一眼,他就不信了,这吴修远还能做对不住吴家的事儿不成。
“大人,我可以作证,这桌子确实是表少爷让小木匠搬的。”吴修远适时的开了口,霎时间,姜白银只觉得头皮一麻,曾几何时,他觉得这吴修远就是个胆小怕事儿之辈,根本就不敢招惹他们,如今看来,倒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姜白银。”赵玉瑾沉沉开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旁的下人叫了姜白银一声,猛的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大人有所不知,我是跟这木匠小儿开玩笑的,没曾想,他倒是当真了,他倒是带人把这桌子给搬走了,我那边的营生这么办。”
“你还没给钱!用了这么久。”小木匠适时的开了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冷然。
姜白银正当恨得牙痒痒,偏偏梁绿珠再次开了口:“赵大人,既然这姜老板不承认,咱们就送回衙门里,衙门里总有他想不到的工具和办法,招招要命,到时也不怕他不说实话了。”
“少爷。”之前在拆牌匾的下人打了个哆嗦,眼看着他家少爷依旧是什么话也不说,他也有些着急了,不为别的,那大牢里的玩意儿,他还是听说过的,那哪儿是他家少爷能忍受得了的。
姜白银也是一个哆嗦,连忙磕头道:“大人,误会啊,这存粹还是一个误会,我早已经让人去拿钱给钱木匠了,只是那钱木匠不是出了事儿吗,后来也就耽搁了,谁知道会有今天这事儿。”
“拿凭证啊。”梁绿珠小声冲着小木匠说了一句,小木匠会意连忙拿出了当初钱木匠还在之时留下的订货单子交给了赵玉瑾。
赵玉瑾接过单子一看:“一共是八张桌子,三十二张凳子,未收款三百四十五文钱。”
姜白银冷哼:“这桌子都让搬到这处来了,东西也坏了,难不成,还要我给原价不成。”
言语之间,他狠狠地瞪了吴修远一眼,这事儿他回头一定要告诉了姑母去,谁让这小子跟他作对,要知道,跟他作对,就跟与他姑母作对是一个道理的!
“呵。”梁绿珠冷哼了一声,面露嘲讽之色:“桌子是你砸的,没错吧,既是你砸的,你凭什么不负责。”
“少爷,这赵大人咱们不能开罪啊,三舅爷还说了要让咱们和赵大人处好关系的。”姜白银身旁的小厮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担忧。
原本姜白银还怪罪这赵玉瑾是个榆木脑袋,竟为了这些无权无势的人跟自己?不去,如今听下人这么一提醒,他终于想起了这么一回事儿来了。
是的,他的姑丈还让他和新来的县太爷搞好关系,他也早有请县太爷吃酒的准备,只是这事儿被他一拖再拖,若不是刚刚有人提醒了他,他眼看着都要将这事儿给忘记了。
微微一凝神,他早就反省了过来,大说说道:“赵大人请放心,这是姜某人的失职,姜某人这就让人去取银子给那木匠。”
“且慢。”就在这时,梁绿珠又是悠悠的开了口:“这木匠的银钱倒是了了,你砸了我的东西,又是如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