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脚步声后,小木匠将他放在马车上的袄子扔给了她,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梁绿珠哈了一口气,用力的搓了搓手,始终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如今她只觉得自己都快成冰雪人了。
赶紧将袄子疲在身上,梁绿珠尽量睁开眼睛,也不走动,只逼迫着自己打起精神。她知道,自己要是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只怕她永远都睁不开眼了。
可事实却是事与愿违,开始的时候,梁绿珠还能是不是的扒一扒身上的雪,满满的,在又冷又乏的袭击下,她只觉得周遭很是安静,上下眼皮也渐渐开始打起了架来。
渐渐地,她再也没有忍住困意,就那么沉沉的睡了过去了。
雪依旧是唰唰的吓着,梁绿珠恍惚之间,只觉得自己又要回了现代一般。
若不是后来身子被人摇晃的厉害,她被迫的睁开了双眼,恐怕她这一睡,倒是当真要睡过去了!
入眼看到的是吴歧那张着急而暴怒的脸颊,梁绿珠顿了顿,有些烦躁道:“你等我再睡一会儿,别老是坏事儿。”
吴歧见她又要睡过去,心下急了,只用最大的音量朝着她吼道:“睡什么睡,梁绿珠,你给我醒一醒,还发着这么大的烧呢,你想死也不是在这地儿。”
吴歧的声音犹如平地一声雷,霎时间让梁绿珠清醒了三四分,梁绿珠傻愣愣的看着吴歧,好半响也没有回过神来。
她刚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如今,这臭孔雀当真是在自己面前的?
此时,吴歧的手还放在梁绿珠的额头上,察觉到她身上在发烧,她这心就没安稳过。
而梁绿珠终究不知道是不是梦境,终于忍不住用力的打了吴歧一个耳刮子,吴歧懵了,长这么大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打过,梁绿珠是第一个打他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梁绿珠的手早就被冻的毫无知觉了,此时,即便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打吴歧,自己也丝毫感觉不到有什么异常,那软绵无力的感觉犹如打在了棉花上。
梁绿珠心下有了打量,难不成自己当真是在做梦?
她到底是有多么不幸,就算是做个梦,都能梦到吴歧,这样的噩梦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反正也是做梦,不打白不打。
于是,梁绿珠再次伸手准备去打吴歧,偏偏这时候,手还没有伸过去,已经被吴歧死死地箍住了。
梁绿珠懵了,傻傻的抬眼看着吴歧,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这孔雀也实在是讨人嫌,即便是在梦境当中,却也是这么讨厌的。
梁绿珠咬牙切齿的想着,这就捋直了石头,准备吐吴歧一脸的口水,吴歧早就意识到了什么,赶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破口大骂道:“梁绿珠,你这没心没肺的死女人,我好心过来救你,你打了我就算了,你居然还想吐了口水,早知道,我就让你死在这里好了,免得这个世上又多了一个祸患。”
这毒蛇,这怨毒的眼神!
梁绿珠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总觉得这样的吴歧实在是太过于真实了,难不成自己不是在做梦?
心中这么想着,她稍稍愣了一愣之后,终究反问道:“我没有做噩梦?”
吴歧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终于忍不住的朝着梁绿珠吼了一声:“梁绿珠!你会不会说人话。”
梁绿珠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被他给震破了,想要伸手揉一揉耳朵,可身上也确实没有多大的力气了,实在是没有法,她只能道:“吴歧,你怎么在这里。”
“你那老牛身上留了一张纸,纸张有字,我找过来的。”吴歧说到了这处,又是忍不住吐槽道:“梁绿珠,我看你平日里聪明的很,脑子也不像是不够用的人,你明明知道莲花村下着大雪,路面走不得,你还非得带着一个快死掉的老牛来,还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幅半人半鬼的模样,刚刚我跳下来的时候,还以为你死掉了,你可有的自知之明,明明就是假成亲,别想为了入我们吴家的祠堂就把自己给搞死了。”
梁绿珠眉头皱了皱,猝然道:“你说什么?”
吴歧翻了一个白眼:“话还说的不够明显吗,你这脑袋瓜子有问题,不够用。”
梁绿珠哪儿顾得上跟他斗嘴,这就道:“你跳下来了?你人都跳下来了,你怎么救我,你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