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海搓着手,对于往后的美好日子翘首期盼,眼见着吴歧的目光还在凑着柴房的方向,不由笑道“姑爷,你可别担心她了,别饿着自己了,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她不过是挂念她娘罢了。”
吴歧点了点头,想起她家中还有个幺弟,取了名叫梁若谷。这么久以来,他还未曾见过,这就想要开口,打算一会儿吃了饭之后去见上一见。
不曾想,话还未曾说完,这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了挤挤嚷嚷的声音。
那声音由远及近,像是朝着他们这边喊过来的,只是那嗓门很是尖锐,说话也十分不客气。
不像是来唠家常,反倒是来挑毛病的。
正觉奇怪,一个身影已经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个劲的喊着“梁绿珠,你给我出来,今天摊上事儿了,你必须给我解决了。”
说话的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张荷花。
当梁绿珠从周氏的屋子里走出来之时,看到的正是穿着花袄子的张荷花。张荷花正用手指着她,满脸的不爽之色。
记忆当中,自从张荷花回来,还从未正面和她起过冲突,再是后来村里将他与吴歧的事儿传开了之后,麻婆子更是不敢让张荷花来招惹她。
梁绿珠倒是不明了,今儿个到底是吹的什么风,竟是将这张荷花给折腾来了,而且听着言语到是个不速之客呀。
“梁绿珠,你可给我个说法,你四叔被你们石头厂给折腾成这样了,你还不得赔钱。”
张荷花开门见山的吼了出来,那模样活脱脱的像是梁绿珠吃了她家糠一样。
梁绿珠面色一凉,有些听不明白她这话语中的意思,这时候又见得一群人抬着梁阿四往他院子里走来。只瞧着了梁阿四满脸的伤痕,身上四处是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很快将整个院子里侵染了。
梁绿珠面色一凛,还来不及说话,张荷花那冰凉的声音再次开口“梁绿珠,你四叔都这样了,你今儿个可必须得把这责任给给担起,这可不是你能逃得了的。”
梁绿珠皱眉,根本就搞不明白张荷花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与张荷花多说,她在没好脸色“四叔既是弄成这个模样,你就该送到镇上去看看大夫,可别落下什么病根,你找我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更何况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荷花一听这话,鼻子差点没给气歪,这就直接指着梁绿珠道“什么叫跟你没关系,我可打听清楚了,那石头厂可是跟你们大大的有关系。”
石头厂?
梁绿珠越发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很快倒是明白了这张荷花根本就没心思管梁阿四的死活,她关心的不过是要不要的到钱罢了。
不过那石头厂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梁绿珠莫名其妙的看了张荷花一眼,脑中一个激灵,立马扭头向着一旁的吴歧看了过去。
这张荷花若当真想赖在自己身上,除了那石头厂跟吴家有关系外,几乎没有别的可能。
吴歧似乎也看出了梁绿珠面上的困惑,眉头一皱,嗤声一笑“你怕是说的西边河滩地上的打石场吧,那可不是咱家的,那是罗家的。”更何况,出了意外,他们可定会管。
“罗家还不是你们的亲戚吗?你不管谁管!”张荷花啐了一口,带了不少的唾沫星子在空中,引得吴歧一阵嫌恶。
“胡闹,老四,你也不好生管管自己的媳妇,这罗家的事儿,能让咱们姑爷管吗。”梁大海是一肚子的火,人家吴歧好不容易来一趟,老四跟他这泼皮媳妇竟闹到了这里来。
梁绿珠有些诧异,梁大海浑厚的声音言犹在耳,梁绿珠怎生也没有想到梁大海竟还有这么一点是非观念。
梁阿四什么时候让梁大海给凶过,一直以来,梁大海这个当大哥的,全然就是梁家的耻辱,可如今,自己别他责骂,哪儿能服气。
一时气血上涌,喘的越发厉害了。
梁绿珠见梁阿四越发苍白的面色,知道她不是装的,是真的快挺不住了,嘴角抿了抿,蹙眉道“四婶,我四叔这情况有些不妙,你最好带他先将血给止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才刚刚说完,麻婆子从屋子里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嚷嚷道“荷花啊,赶紧的,那边来人了。”
张荷花扭头就瞪了麻婆子一眼,声嘶力竭道“娘,这是咱姑爷舅家闹下的事儿,这吴家大公子该不该管一管。”
如今这事儿到了这个地步,麻婆子哪儿能不着急啊,只想着赶紧让大夫给老四看一看,可不是生事儿的时候。
可正要开口劝慰张荷花,张荷花却又是狠狠地撂下了一句话“你们可要给我听好了,你们要是不管,你儿子成了残疾,我可真没法跟你儿子过了,以后东子你更别想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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