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扯扯?
吴歧面上闪过一阵古怪,反手指了指自己,终究又是道:“我,我好心帮你,你怎么还骂人。”
“别跟着我,冲喜的事儿本就过了,做不得真。”梁绿珠凉凉的回了一句,再不管愣在原地的吴歧,快步离开了。
“做不得真?”吴歧忍不住喃喃自语,他也没说别的话,只不过,想来和她贫惯了,少不得说上两句玩笑话罢了。
更何况,他也没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帮她扛扛东西罢了,除此之外,正没别的意思。
怎么到了她的眼里,自己倒像个没梦醒的人呢?
“主子,我看自从二少爷回来之后,梁姑娘对你的态度一向就不怎生好了。”吴十八见自家主子还站在那处惆怅着,忍不住说了一句。
原本,他之前是不喜欢梁绿珠的,觉得那丫头不是什么正经做派,只是后来,经了冲喜一事儿,他对梁绿珠的印象也好了许多,她是个明大义的女子。
可是,这转眼之间,梁绿珠对他家主子的态度却越来越糟糕了,他这心里就是不痛快,就是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
吴歧听着吴十八这话,顿时火大,想拿扇子扇一扇这小子的脑门瓜子,看看这小子还敢不敢说这些稀奇古怪的话,可刚刚伸手,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开始,自己已经戒了拿扇子的习惯。
过往的十来年里,即便是寒天酷暑,他也有着带扇子的习惯,那是个自小就养成的陋习,不光可以用来遮脸,躲避百日红一流死缠烂打之徒,还能惩戒惩戒乱说话之人。
偏偏,就只是因为梁绿珠一句话,这么根深蒂固的一个习惯,竟偏偏是被他给戒掉了!
这一想起来,他这心里就是唏嘘,望着前面那娇弱的背影,他也是奇怪,不知这丫头到底是给自己下了什么药!
吴十八见自家主子还在走神,忍不住道:“自从二少爷回来,就没有出过书房,老爷交给他的账目,他挨个挨个的在检查。如此种种,看在老爷眼中,怎一个好字了得,倒是主子你,无端的引了那么多祸端,你在背后做的事儿,也没人能看得见。我要是公子,哪儿还有闲心在这街上闲逛。”
更何况,若是让人将今日街头追梁绿珠的事情变着味儿的传给老爷听,只怕他们一会去,少不得的,又是一阵训斥。
当然,吴十八没敢说这样的话,因为他知道,吴歧不爱听。
“你这是在训斥我不务正业了?这口吻,还真的跟老头子一模一样。”吴歧回头望着吴十八,脸上含着一丝玩味。
吴十八怕他误会,赶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不能让老爷以为你只会游山玩水不务正业,从此,老爷眼里就只有二少爷。那些账册,你明明已经检查过很多遍了,甚至于还着手去查下面的人了,为什么你偏偏不让老爷看到。”
“兄友弟恭不好吗?”吴歧淡淡的扫了吴十b1眼,再去查看人群里的梁绿珠,早看不到她的人影儿了,一时之间,心下微乱,赶忙四处查看。
吴十八张了张嘴,想告诉吴歧这不是兄友弟恭的问题,而是看在别人的眼里,他根本就是个废物了。
可看着自家主子这没心思听的模样,终是没敢再继续说。
此时的梁绿珠刚好从菜市旁经过,这个点,集市上早就散场了,左右也不过兮兮落落的十来个人。
梁绿珠正准备回铺子里,就看到有菜农将一大车的大白菜往地上倒,那白菜看上去自是新鲜的很,而且一颗颗看上去,竟足足有四五斤的样子。
随着菜农的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人,立马涌了过来,纷纷的将地上的白菜往自己的背篓里放。
菜农见状,连忙打起了精神,赶忙上前去收钱:“一个铜板五棵白菜,不分大小,很便宜呢。”
那些捡白菜的人一听到这菜农还是要收钱的,不由停止了选菜的动作,纷纷道:“这不是你倒的吗,你倒都倒了,干嘛还要收钱,你这是存的什么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