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前面带路的,还是吴家人。”宁王朝着吴十八开了口,意味深长的眸子则是朝着车帘子里看了去。
虽然他们是刚不久才追上的这个马车,但他的人看的清楚,刚刚在刘府大门前离开的就是这辆马车!
只是,这吴家的人向来知道明哲保身,更是不敢跟官道上的人产生分歧,如今,他们意欲何为。
“王爷。”吴十八拱手行了个礼,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宁王看出了吴十八脸上的担忧和着急,不由问了出来:“怎么,你家主子不出来见礼?”
吴十八咬了咬牙,正要开口,却又听见宁王笑了出来:“也是,你家主子该想想怎么跟我解释才是。”
这样的别有意味,让吴十八一惊。
他虽不知道宁王到底有什么意图,但那样一双通透的眸子,却让人心惊。
郝然,这宁王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一般!
正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车帘子,接着吴歧那张带着些许惨白的脸浮现在了宁王面前。
宁王一惊,猛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下意识道:“怎么了,可是受了伤?”
吴歧摇头:“这些天来,身子羸弱的毛病一直在犯,我们才去看了李太医回来,不要紧的。”
宁王一愣,这声音分明就是刚刚在暗室里听到过的啊!
再看吴歧,只见他面色惨白,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显然也没有在装病,于是,他这心里又泛起了嘀咕。
如果,他是真的病了,那刚刚暗室里的人?
“宁王,我还是先送我们家公子回去吧,这样冷着,我怕。”吴十八的声音再次传来,宁王微微颔首,赶忙让开了一条道去。
待马车走远后,一旁的心腹冯石头忍不住开了口:“王爷,咱们就让他这么走了,这马车明明就是刚刚停在刘家那一辆,他们在说谎。”
宁王摇头,不知为何,就在刚刚,吴歧那虚弱的样子竟让他想到了千音。
许多年前,千音走的时候,也曾这样的无力。
冯石头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再次开口道:“王爷,你可不能掉以轻心,万一他。”
“总归不可能是帮着刘奎做事儿的。”宁王打断了冯石头的话,面色一凝,挥马而去。
冯石头还想说些什么,远远地,只听宁王的声音传来:“回去看看吧,这孩子病的不轻。”
冯石头撇嘴,冷不丁道:“一个浪荡公子哥,有什么好理睬的。”
他们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打听清楚了,这吴半场一辈子老实本分的一个人,竟是生了这么一个不务正业,拈花惹草的儿子。
见宁王不再多话,他虽有许多不满,却也不敢再多提,只打马追了上去。
吴歧回后就病下了,吴十八将从刘府中偷来的药一并的交给李太医检查了一遍,在李太医确定没有大问题之后,这才拿了些许来喂小白鼠之后。
之后,又等了两日,虽这两日算不得平静,府上来了好几批刺客,吴十八也不曾出去片刻,只暗中加强了保护宁王的人手,之后,就一直盯着小白鼠。
待看着小白鼠并没有别的不良反应之后,这才尝试着加了一点在吴歧的药膳当中。
之后,便是半日的等待,这半日里,吴十八根本不敢离开分毫,一双眼睛几乎就不敢从吴歧的身上离开分毫,只怕有个什么差池。
当然,对外也不曾散发出去过消息,只怕这个节骨眼儿上,姜氏又生了歹心,毕竟,这蛊虫就是他幼时被姜氏寄在身体上的。
只是,这才刚刚服了药不久,就有人闯了进来,吴十八赶忙朝外面走,想要将这外头来的不速之客给赶了,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来的人不是别人,竟是吴半场。
当他看到吴半场只着中衣,脸上全是烟灰,高高竖在头顶的发丝,也是十分的紊乱之时,她那眼珠子,差点没有直接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