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我疼了,当时怎么不心疼我一下?”朝音意识又模糊了一瞬。
他真的很讨厌被alpha牵制的感觉,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跟暨悯有任何私下的接触。
“手术室里会打麻醉的。”暨悯目不转睛地看着朝音,生怕他体力不支倒下。
“麻醉可以一直打到痊愈吗?”朝音捋了一把头发,看向手腕上的表。
只有最后三分钟,他就不用再受情.欲的折磨了。
回答他的,只有暨悯的沉默。
他抛出这个问题,本就不是为了得到回答。暨悯有一千个理由,他就有一万种回绝原因,他受到伤害是既定事实,即使没有受到过无可挽回的生理伤害,但噩梦骗不了人。
他曾经有多害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两人隔着三米的距离,在地下洞穴的两侧,重新划分楚河汉街。在战舰上那些模棱两可的退让,若有若无的暧昧,短暂忘记过往的美好假象,悉数被打破。
暨悯突然后悔起自己的上头。也许他是受到了什么影响,又或者只是本身的欲念被鼓动出来作祟。
总之,因为他的行为,他又再一次地,把朝音推开了。
日出了。
朝音闭上眼时能听见上方万虫归巢的声音,轰隆隆的,像大型器械运作。虫族聚集在一起拍打翅膀的时候就像是几十只苍蝇飞舞在耳朵边。
嗡嗡嗡,嗡嗡嗡。
朝音睁开眼,不知道那声音是他耳鸣,还是从头顶传来的。
暨悯担心极了,朝音的眼神涣散,身体无力,他甚至不需要多看,就能猜到他现在的状态。
没有抑制剂也没有alpha信息素安抚的omega到了发情期后期,随时可能出现昏迷乃至休克的症状。
他从未如此盼着日出。
“不要睡,朝音,”暨悯蹲下来,仰视朝音,“想想让你愤怒的事。”
朝音缓慢地,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花了好一会儿才理解暨悯的意思。
随着汗水越滴越多,他的额发湿透了,嘴唇干燥得起皮,不再红润。眼神无法聚焦,身形摇摇晃晃,一切都昭示着他正在崩溃边缘。
朝音摸了摸后颈,腺体和他的体温一样烫,摸的时候发酥发麻,似乎要用力咬一口才能平复。
“我背你上去。”暨悯往前走了两步,他的担心做不得假,眼神里装满心疼。
“不需要。”朝音猛地喘了口气,体力到了临界边缘,他支撑不住,膝盖一软,直直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