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伽州的实际掌权人,我不认为你会视朝音的实力强弱就移权。”
“我认为可以,”暨悯语气笃定,“谁愿意上前线。”
朝音头疼地拧眉,可以确认的是暨悯在清醒期间强行暗示过自己一套不真实的信息,在刑审时吐露这些东西。
要做到这点非常困难,在不断暗示中,人往往会不自觉相信虚假的东西,暗示得久了,假的也成了真。
别人也就算了,暨悯一个太子,反正是不能把假的当成真的。所以他在暗示自己那些信息时还要一直提醒自己这些东西都是假的。
可真不容易。
不容易归不容易,今晚还没结束。朝音轻叹,他也不明白自己更希望暨悯说还是不说。
说了,暨悯十有八九会被他关个好长一段时间,直到银海有足够的实力直面任何强敌;也有可能他哪天做了噩梦起来,一个不高兴就给暨悯毙了。
可要是不说,今晚还有得熬,疼在暨悯身上,虽不疼在他心,但仍然会让他有一种不适感。
朝音:“真不说?”
暨悯:“没有可说的。”
朝音又叹了一声,给铁链通了电,然后背过了身。
他深深觉得,这种活应该丢给陶源干。只是他心里有个声音提醒他,如果把这件事丢给陶源干,那么暨悯有可能真活不过今晚。
他只是想确认信息,不是真想要了暨悯的命。
电流维持在一个让人痛苦又不会一口气电死人的程度,黑暗中,暨悯在喘粗气,忍受疼痛。
朝音揉揉太阳穴,尽量屏蔽掉暨悯的反应。
“你随时吐露信息,任何一条,我都会停下。”朝音觉得时间到位的时候,松了口。
暨悯意识微微回笼,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虫王星上,但潜意识告诉他,他刚刚和朝音才见过面。
远处传来陌生的声音,鼻腔萦绕的却是玫瑰若有若无的香气,吊着他的理智,不让他沉沦下去。
“我没有要说的。”暨悯仰起头,眼神迷离地望着朝音。
黑暗里,只有一道红光在一闪一亮,是电击的信号灯。朝音和暨悯隔着化不开的黑对视,冥冥之中对上视线,像是在沙漠里同时捕猎对方的捕食者,谁都将对方视为敌人,谁都不肯退让。
两人对峙着,谁都没有开口。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真的不说吗?”朝音手指纤细,在按钮旁边来回滑动,指甲剐蹭金属面板,听得人耳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