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弛的“好意”并没人领情,张家带领海家等其他各大家族,对锦山发动了围剿。以张家为首的各大家族和道观,直接将锦山包围了。
“观主、观主,他们打上来了。”葵慌慌张张地跑上山。“要死了,要死了,难道我就要死在今天了吗?”
柳张虽然没有葵这么咋咋呼呼的,但是,他眼里的惊恐骗不了人,他用不赞同的眼神望着柳一弛,太冒进了,太冒进了!就这么将自己暴露在张家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赤|裸|裸地将筹划的底牌摊开来。
若是再多筹划几年,绝对、绝对能更妥帖地应对今日的这个局面。
“你应该再多等上几年的。”柳张这么对柳一弛说道。
“多等上几年?难道我等得还不够久吗?”柳一弛眼里全是癫狂,“还要怎么等下去?等到仇恨被遗忘?等到痛苦被稀释?然后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说服自己当一切都没发生?”
柳一弛发出阵阵疯狂的笑声,“我受够了!就这样疯狂地赌一把,多有意思!”
“你疯了。”柳张看着他,眼里的不赞同是如此明显,“我以为你至少还保有一点理智。”
“理智?你是说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筹划的那种理智吗?”柳一弛不在乎地笑了笑,“谁要把那种东西放在心上啊。”
柳张深吸了几口气,看向柳家的方向,他放在心上啊,柳一弛已经把柳家全部拉上了他的贼船,若是出事,整个柳家都得陪葬啊。柳张试图再劝柳一弛几句,就在这时,他却听到柳一弛说,“快跑吧,晚一点可就来不及了。”
“你要干什么?”柳张的心开始砰砰砰地跳,恐慌抑制不住地往外冒。
“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呢?”
柳张看着柳一弛的眼睛望向了封印凶兽的地方,他的心里滋生出绝望,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想起他在午夜时分,常常在封印之处看到的柳一弛的背影,是了,原先遍布整个锦山的道人葬全部消失不见,难道是柳一弛把道人葬全部喂给了凶兽吗?他究竟要做什么?
柳张的大脑突然闪现出一个恐怖的想法。
这个人、这个人不是要把凶兽放出来吧?
疯了!他真的疯了!
他是疯子!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他究竟知不知道放出凶兽会死多少人?
“你要做什么?”柳张看着柳一弛越跑越快的身影,嘶吼道:“你这个疯子,你要做什么!”
空气中传荡过来柳一弛抖动的笑声。
跑,快跑。柳张在心里这样告诫他自己,可脚下的步伐却像是陷进了地里一般,拔不动。大腿、手臂都开始抖动起来,那是实质化的恐惧。柳张觉得过了很久很久,终于,嘶吼声从他的喉咙里冒出啦,他大声喊叫道:“跑啊——”
柳张、葵、搬上山的柳家人都往山下跑,唯独柳一弛的背影冲向了锦山禁地的腹处。
前来围剿锦山的人,一爬上山顶,发现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
“怎么回事?人呢?”整个锦山像是一个只有树木的死寂森林,没有人,没有活物,没有声音。
“难道是知道我们要来跑了?真是个胆小鬼。”人群中爆发出阵阵讥笑声。
大衍朝所有有权势、威望和能力的家族以及道观,都在这了。自从柳一弛开始惹事之后,凡是大家族和大道观的人,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打破了大衍朝300多年来的局势,他们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怒。那个小子,怎么敢?
他们想了许多许多抓住柳一弛之后,要做的事情——要如何对他使用酷刑和拷打,要如何从他嘴里让他吐出他知道的所有消息,要如何让柳一弛跪下来道歉和讨饶。
而眼下,那个小子居然跑了?
大家族和大道观的人,更加愤怒了!人群中开始冒出一阵一阵的议论声。他们本来带着一腔怒火等着上山好好发泄一通,眼下这个情况就像是让他们蓄全力打出去的拳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安静点,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张之中说道。
“糟糕,饕餮的封印松动了。”张菲突然出声说道,饕餮是她负责封印的,而眼下饕餮的封印松动,难道是柳一弛搞的鬼?
“要赶在封印完全松动前过去!”即便是张之中的脸色也变了,封印饕餮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每年张家都得将封印重新巩固封印好。饕餮已经被封印了两百多年,也就是这些年饕餮没有进食,能力弱了些,即便如此,饕餮若是被放出来,也会格外棘手。
“啊咧,一个个都跑这么急啊。”柳一弛靠着飞天符,站在树梢顶上,俯视着眼下那层层叠叠的道人。“好不容易爬上山,又让你们跑步,我都有些心疼你们了。”
“柳一弛,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难道你们已经猜到我要干什么了?没劲。”柳一弛有些泄气地可惜道。
“柳一弛!我劝你最好束手就擒,我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柳一弛朝着气成紫色的天师嘲讽地笑了笑,“我说你们,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呢,究竟是谁留谁一条活路啊。”
“你!”
“这样吧,我们来玩有奖竞答,谁要是答对了我给饕餮喂了多少个道人葬,我就放他一条活路。”柳一弛哈哈大笑起来,颇有兴致地鼓掌,“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大家一起来玩吧,你们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