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敢抬头看冷云麟,低头称是。
坐下后,便打开了试卷。
然后——
齐刷刷的傻了眼。
这殿试题目,未免也太难了!什么叫白虎冲煞如何化解,运交华盖如何解,画出木牛流马简图,甚至还要判案的。
总计十大类,各三道小题,天文地理农工商业吏治刑罚问心无一不有,只有最后,像是冷云麟怕他们全军覆没,因而要求写一篇一百字左右的赋。
傅清瑜也愣住了,万万没想到,冷云麟竟然出了这样的怪题。
他虽然涉猎多,但是也有几道题是完全不会的,只能硬着头皮编造一下。
来时信心满满,觉得自己必定能中状元,但现在却完全没有把握了。
早知道,就使用美人计了。
他也只是随意想想罢了,并不会当真去做。
身旁众位才高八斗的进士们各个都眉头紧锁,时不时倒吸口冷气,有些只会念四书五经的,好半天都一个字没写出来。
傅文庭张濂道以及六部尚书皆在此处,看着诸位考生愁苦模样,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觉得心里极为舒坦,不枉费他们拼上了几十年的为官经验,就为了出这几道题。
冷云麟只在殿内坐了小半个时辰,见众人情状,也知道被难住了,他跟傅文庭低声交代几句,就离开了。
到了午时,该进食了,御膳房端过来烹制的十分美味的佳肴,可惜诸位进士一点都吃不下,草草吃过一些,就又开始编造大业。
三个时辰过去,傅文庭叫他们停止作答,由太监去收取试卷,众位新出炉的进士宛如秋后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蔫了。
周天星满脸菜色,走到傅清瑜身边,问道:“清瑜,你题都答完了么?”
“没有。”傅清瑜叹口气,陛下出的题太难了。
“就是就是。”周天星苦着一张脸,又看向旁边也被打击的不轻的赵稹希,“你呢,赵大才子,有把握被皇上点为状元么?”
赵稹希苦笑:“争不过。”
他如同大多数考生一样,并不涉猎旁的,只读圣贤书,这些题目,自然是答得支离破碎。
幸好他已经考中进士,可以做官,若是春闱出这样的题,恐怕他连进士都考不上。
他们只知道十年寒窗苦读,换得一次中举,参加春闱,便可鱼跃龙门,走仕途,却不知道,当官需要会这么多东西的吗?
这次殿试若是真的都答不好,陛下会不会震怒。
冷云麟还真没有觉得震怒,毕竟答得不好才在他的意料之中,冷云麟一直觉得,会读书不一定会做官,要当一个好官,光有爱民之心远远不够,假如一个县令,不懂治水,万一发生水灾,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