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的留言也很多。
谭馥栀还在下面评论了一条:【什么时候带覃晚来我们家吃饭呀。】
盛斯航挑着回复了几个夸的最真情实感的。
覃晚莫名其妙, 看他突然拿出了一副皇帝批阅奏折似的隆重架势,还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工作。
结果低头一看手机,一张她趴在他身上的照片大咧咧地亮在屏幕上方,底下是五花八门的彩虹屁。
更可怕的是,那些吹彩虹屁的人的备注名字都是xx公司x总,或是xx部门x负责人这样的格式。
覃晚不理解,这些精英私下怎么能这么皮这么八卦。
她还没想好说什么,盛斯航突然一脸恍然大悟:“我们两个还没有加微信?”
确实没有加,覃晚眨眨眼睛,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罪。
“但是你加了这个酸奶公司的运营总监?还加了这个巧克力公司的总经理,还有这个化妆品公司的pr总监?还有这个……这个……”
别念了,师傅别念了。
覃晚怎么不记得自己加了这么多人。
“他们都能看见你的朋友圈!”
覃晚回忆自己的朋友圈。
她不怎么发朋友圈,上一条还是在两三年前,她当时捡了一只小猫。
那只小猫在她家楼下的一丛灌木里不停地叫,覃晚白天出门的时候就听到它在叫,晚上回家的时候还是在叫,她觉得奇怪。
低头探身去看的时候,发现是一只很小的猫咪,估计只有两三个月大的样子,覃晚看它好像一整天都待在这个角落里叫,担心它是不是饿了很久没东西吃。
她去抓它的时候,它也没怎么挣扎,除了还在不停地叫,就只有两只前爪会动,力气也不大。
明显是饿坏了。
覃晚奔波了一天,自己也很累,但是在看到小家伙的那一刻,心里还是又酸又颤,忍不住帮它。
当时天色很黑,小区的路灯照明本来就不是太强,那片灌木丛还正好是灯光的死角。
因此覃晚没有第一时间看清小奶猫身上的伤势。
她给它买了一根火腿肠,还泡了些羊奶粉回来喂它。
小奶猫吃的很努力,像是很有胃口的样子。
但是它还是在一直叫。
覃晚也不敢继续喂了,分明已经喂得太多,她决定带小猫去医院。
小奶猫是在手术台上走了的。
医生说小奶猫身上的伤口太深,都将近洞穿了它的整个肚子,推测是在外面和流浪猫抢吃的的时候被其它猫咬的,拖到现在已经太迟了,伤口里甚至都生出蛆了,小猫能活到现在简直毅力惊人,也不应该还吃得下东西。
覃晚愣了很久很久。
原来,小家伙叫得那么大声是因为太痛了。
对啊,穿肠烂肚的强,怎么会不痛呢?它还那么小。
没办法形容那种难过,覃晚很长一段时间都缓不过来。
所以发了一条纪念小家伙的朋友圈,她说【你那么勇敢,一定会去天堂吃好多好多东西,然后下辈子投胎去好人家。】
头一次,她感谢人间有“下辈子”这个说法,让她能从那样的悲伤不忍中找到寄托,由衷地祝福小家伙。
覃晚想起这些,又有些伤心,在盛斯航亮晶晶的目光里,一边打开手机加了他的微信,一边跟他分享了这个小故事。
中途还被盛斯航拿过手机给他刚发的那张照片点了个赞。
听到最后,他也沉默下来。
“至少最后你陪着它。”
“在这个世界上,起码有你知道它来过,知道它多勇敢。”
“你会一直记住它的,不是吗?这样也很好。”
覃晚瞬间又想哭了,她平时根本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她知道哭是一件多没用的事。
可在盛斯航身边,她好像可以做事情不为了价值,只为了自己的情绪。
因为所有情绪都有人安抚、有人接纳,就像小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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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最后停在了盛斯航家楼下。
覃晚人被他带上楼的时候,还有些轻飘飘的。
在他身边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就连分开时的记忆和感受都会模糊,只记得和他在一起的雀跃。
覃晚没有意识到盛斯航的小心思,进了门,坐在沙发上喝着盛斯航给她倒的水的时候,还在想待会自己走了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