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曾祥送黄栋梁去其他村子订货,叶昭和巧姨在这里跟他们继续假意磨价钱,拖时间。
张军见黄栋梁走了,也警惕起来,“阿梁去哪了?”
“去给摩托车加油。”
他们这边对合同算价钱,巧姨和叶昭不愿意加钱,姜农是一定要加5分,双方都一分不让。
大概四十分钟后,曾祥和黄栋梁回来了,黄栋梁把叶昭拉到边上聊,“走了两个村子,我只找了这两村里最大的种植户,两天收完,7毛9分一斤,姜的个头很大。”
这就好!叶昭松了一口气。
叶昭走回屋内,跟张军和其他姜农说:“这样吧,我们商量好了,我们只能接受按照合同走的价格,如果同意,你们两天收完,如果你们不同意,那就等到收获时间到了再收。一切按合同来。”
有人不高兴了,“大半夜把我们叫来说半天,不就等于什么都没说吗?”
“是你们得寸进尺,临时加价,没有商誉。那就且等着,到了收获季,再说吧。”
有人担心巧姨和叶昭跑路,又道:“到了收获时间,你们不会不要我们村的货了吧?”
叶昭笑了笑:“只要你们有货,我肯定收,签了合同的,我们是守规矩,讲信誉的人。如果到时候你们没货,那麻烦把订金退回给我们。”
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当小黄姜都烂在地里的时候,这些贪得无厌的人是什么嘴脸。
不是她没有同情心,而是有些人的贪,太让人失望,跟对方是否农民的身份无关。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姜农们也不愿意让步,就只能按照叶昭说的办了。
其中有个年轻点的小伙,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话。
第二天,除了东山镇的向西村在默默收获外,其他两个村里的大姜户都在热火朝天地收姜,大家把能调集的人马都调齐了,白天收完,晚上则开了探照灯,请了专人看着姜田,不让外人靠近。
晚上其实还好,只要有人带着狗看着,一般就没人敢来。
主要是白天,在忙乱着收姜的时候,就怕有人趁乱放毒。
据说姜瘟是一种细菌,一旦感染上了,哪怕收成后进了仓库,也有可能传染一片,小黄姜慢慢腐烂霉变。
所以叶昭要求每一块姜田收回来的姜不能混装,必须做好标记,单独装车和储存。
叶昭坐着曾祥的摩托车,在两个村落间的姜田中穿梭,傍晚夕阳西下,他们立在比田埂略宽的路上,看着远处的巧姨在监督着农户收姜。
“我妈说,如果你这些小黄姜卖不出去,她要跟你一起去街上摆摊。”
叶昭手里玩着一根小姜苗:“你会不会觉得我们给你丢人?”
曾祥单手插在兜里,“又不是我去摆摊。不过我可以送你去摆摊。”
叶昭笑,专职司机人设不倒。
“如果真没卖出去,你会亏多少钱?”他问。
叶昭轻轻打他一下:“你能不能想点好的,怎么就想着我亏钱呢。我不会亏的,如果真卖不出去,我就运到北方去卖,说不定从此开拓西山小黄姜的北方市场。”
去开拓北方市场?那岂不是亏的更大?
曾祥朝天看着,如果她真亏钱了,他能给她兜底吗?他港城的银行户头有多少钱,他之前从来没记过,给她兜底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他兜底买下了小黄姜能干嘛?他思绪乱飞。
“哎!”叶昭手肘碰了碰他,“那是谁?”
就在前面姜田不远处,有个人好像在解裤子,曾祥回身用手挡住了她的眼睛。
非礼勿视。
“不是!”叶昭掰开他的手,“那人手里拿着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曾祥已经飞奔出去!
那人看见曾祥飞来,拔腿就跑,但那是个小短腿,跑不快,眨眼功夫,就被曾祥给按在了田埂上。
等叶昭跑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吃了一脸的土。
但就算吃了一脸土,叶昭依然立马认出了他。
“这不是发哥吗?你跑这儿来干啥呀?脏活还要自己亲自干啊?手底下没人?还是说,这种活必须自己来,怕给别人知道?”
面对叶昭连珠炮似的发问,陈连发连连求饶,“我就是来撒个尿!”
曾祥拍了两下他的脸,大佬本色凸显:“骗谁呢?你撒尿怎么看见人就跑?”
“我看你跑的那么快,我吓着了……”
“你不做亏心事,怎么就吓着了?”
叶昭也不想跟他浪费口舌:“说吧,这一片,哪些是你放过毒的?”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他话没说完,就被曾祥劈头盖脸一顿打,打的他火冒金星,举手投降,“我说!我说!我就放了右边第一块地,第二块地还没来得及,就被你们逮住了。”
损失了两块姜田。
叶昭低声问他:“这两天时间,你其他地方是不是都放完了?”
“没有,我真没有。听说你们提前收小黄姜,我就先来的这里。”
其他地方还没去放姜瘟?其他地方的小黄姜还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