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总担心道:“原油连续涨了两天,快涨8%了,我们亏了不少钱,叶总,要不要早点平仓交割?”
“现在交割我们不是亏了吗?”
“但是我怕后面继续涨,那我们就会越亏越多啊。”
叶昭安慰道:“没事,没加杠杆,不会爆。”
廖总见劝不动,只好无可奈何道:“行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这边才挂了廖总电话,手提电话再次响起,是钟利民打来的,叶昭倒是意外,这个时候,钟利民打给她干什么?
“钟总,你找我有事?”
钟利民明显兴致很高:“今天宋荣记股价跌的很厉害!这事你知道了吧?”
叶昭道:“听说了。”
钟利民冷哼一声:“你听说了,怎么还这么淡定呢?一个上午跌20%!公司市值蒸发一两个亿啊。”
叶昭讽刺道:“怎么钟总你好像很高兴?”
电话那头的钟利民被叶昭猜透了心思,他急忙辩解道:“我高兴什么?你亏了我的钱,我是来找你问责的!你懂不懂什么叫原油期货?在打仗的时候你买空单,这不是等于把公司的钱往咸水海扔吗?我知道你想看我倒霉,不过告诉你一个你可能不爱听的消息,我买了2个亿4倍杠杆的多单,我这两天就赚了六七千万。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陆妹,走的路还没我过的桥多,你来指点江山,亏我们股东的钱,我真是多谢你!”
听着钟利民一口一个大陆妹,叶昭非常平静:“谁让你是大陆妹的小股东呢?你如果不想让你的资产被大陆妹掌控,你可以把宋荣记股票转手卖了呀。”
钟利民:“现在宋荣记股价跌成这样,我怎么卖?卖给谁?宋荣记的股价如果再跌,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客气,到港交所投诉你滥用职权。”
叶昭听出来了,钟利民打这一通电话,就是想要羞辱她的。
“钟总,你急什么,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多等一个星期,我们自然会见分晓。”
“自大!”说完钟利民把电话挂了。
之后接连两天,油价平稳上涨,油价涨越多,宋荣记股价跌的越狠。
钟利民已经做好计划,期货赚钱之后,马上加仓宋荣记,他不会放弃宋荣记,他倒要看看这姓叶的,能跟他斗到什么时候。
过了一个周末,难得早睡的钟利民半夜被电话惊醒,佐治给他电话,告诉他油价突然崩了,一下跌了将近15%。
钟利民从床头柜拿起他的金丝边眼镜戴上,他头还是懵的,“你说什么?”
佐治再重复了一遍,钟利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
“美国石油商宣布增加石油产量。”
“其他产油大国呢?也增产?”钟利民看过很多分析,都认为其他石油大国联合一起增产才会彻底拉低石油价格。
“其他国家目前还没有跟进。”
钟利民松了一口气,“大概亏多少了?”
“亏三千多万。我们平仓吗?”
“你问徐总意见了吗?”
“徐总说再观望一天。”
“那就再观望一天。”
挂了电话,钟利民睡不着了,他和他老婆分居多年,房间里就他一个人,他坐在沙发上抽烟听广播直到天明。
第二天油价止住了,并小幅往上涨,钟利民和徐光荣又看到了希望。
结果过了两天,中东几个石油大国跟进美国的策略,同意增产,油价在半夜杀了个回马枪,一次性跌了16%。
一口气把他们2亿的本金跌得只剩下一千多万。
眼看马上到平仓线,如果补交保证金,万一跌的更狠,那亏掉的可能不止2亿。
但是如果选择不补交保证金,那他们的2亿基本上就打水漂了。
本来这两亿就是借的钱,他们根本亏不起。
钟利民被亏红了眼,已经没办法理性分析:“杀了两波狠的,我觉得石油价格不可能再跌。”
徐光荣问:“祁连安呢?”
“说是不舒服在医院,他说现在市场是过度恐慌了,他也认为石油价格不可能再跌。”
徐光荣一咬牙:“我们各自去想办法再借五千万,补上保证金再说。”
钟利民只能一边找人质押宋荣记的股份,一边去找他妹妹钟莉妮想办法。
钟莉妮不肯借给他,钟利民几天没洗头,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头上,因为没睡好觉,眼圈也是黑的,他垂头丧气道:“你不帮你哥,那我就死路一条了。”
钟莉妮生怕佣人听见,她小声道:“我哪有那么多钱?”
钟利民气愤道:“你堂堂骆太,五千万都没有?五千万买你哥一条命!”
钟莉妮:“大哥,你老实跟我说,你究竟在外面欠了多少钱?”
钟利民抽着烟,道:“公司资金链断了,我们欠银行几个亿,还有其他外债差不多1个亿,这次是我们钟家翻身的唯一机会。”
“你欠别人这么多钱?”那她钟家岂不是在破产边缘了吗?
“只要这口气能续上,等我开发了浅滩角,所有债务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