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纪事作者:那梦无
“我也不知四少爷为何情急,”陆嘉月目光冷然,在曲榕面上一扫而过,“想来是我错了,不该和四少爷说话,更不该一声不响地便不告而去。”
说着,端端正正地见了个礼,抬头向天空望去。
只见天色yin沉,浮云低垂,倾刻间便要向大地压将下来似的。
陆嘉月拢了拢身上的斗篷,面上笑意嫣然,可是眼底却殊无一丝笑意。
“瞧这天色,只怕一会儿又有大雪呢,四少爷请便罢,我却要先回去了。”
身侧辛竹早已被曲榕以身拦阻的举动吓得不轻,又怕他再对陆嘉月做出更出格的事来,正不知如何是好,听陆嘉月如此一说,忙不迭地扶了她,主仆二人径直离去。
曲榕目光yin沉,直直地望着那道柔弱纤纤,渐行渐远的身影,双手不觉紧紧攥作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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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书房,曲松已在廊下等候多时。
丁璨负手,闲闲踱步至庭院中,只装作不见曲松紧蹙的眉头和满脸无奈的笑意,上前抬手在他肩上一拍,洒然笑道:“我来迟了,不过这可不怨我,要怨就只能怨你家园子里的梅花开得太好,我被那清幽香气给引得一时没禁住,便去园子里瞧了瞧。”
曲松摇了摇头,叹笑道:“也罢了,你成日里忙碌,能得闲暇赏一赏花儿,倒也难得。”
说着,二人并肩进了书房。
曲松又道:“既赏了梅,倒是说说,我家的梅花比起你家的如何?”
“白雪红梅,那自然是你家的好了,”丁璨眉目舒展,笑了笑,“不仅是梅花儿好看,戏也好看。”
他还惦记着在暗香园里看见的那一幕情景哩。
曲松闻言,不由一怔,“什么戏?这天寒地冻的,家里不曾叫了戏来听...”
丁璨挥了挥手,不yu与曲松详说,只又笑道:“审了这好几日的案子,我这全身的筋骨都累得难受,到你这里来,可就是偷个懒,图个一时快活的。”
“究竟审得如何?可有结果了?”曲松的神色微显凝重。
因书房里燃着取暖的炭炉,便开着半扇南窗透气。南窗下设有一张酸枝木镂如意祥云纹小圆桌,桌上四五碟小菜,碗筷杯盏俱全。桌下又有一小泥炉,炉中炭火燃燃,一口精致小巧的银吊子正架在炉上,以沸水温着一个青花瓷酒壶。
丁璨并不答曲松的话,顾自走到窗下,举眸向窗外望去。
“你瞧外头的天,像是又要下雪了...”
“且自下去,咱们只管喝咱们的酒便是。”曲松走过来,与丁璨二人在桌边相对而坐,执起沸水中的青花瓷酒壶,斟了两杯酒,一杯递与丁璨,一杯留与自己。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yu雪,能饮一杯无...”丁璨目光沉静,含笑执起酒杯,看一眼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