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跑上去追,就突然被一个长长的东西拌倒在地。
“哎哟,是什么东西啊?”贺云轻抚着痛处爬了起来,摆正身后歪斜书箱,才往地上一看,猛地倒吸了一口气,眼珠子都吓得快瞪了出来。
原来地上是一截掩埋了,却唯独露出来一半白森森的手骨。他忙地移开视线,口里急急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对不起啊朋友,我没看到你,多有得罪你不要怪我啊。”
然而,他目光触及到刚才没注意的周围时,就被眼前大大小小隐在芒草丛里,斜斜歪歪的墓碑吓得差点儿吓破胆子。哪怕他不迷信封建,此时也阻止不了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到脊背,惊恐紧张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就是说书老先生说的那个乱葬岗了,一想到此,他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贺云轻握住拳头咬住,深怕自己害怕得牙齿打颤的声音,能把地上长眠的人吵醒。
他咽了咽口水,觉得还是追上道长比较有安全感,便刻不容缓往那人离去的方向飞快奔去,嘴里呼声叫道,“喂,那个道长,等等我啊~”
第四章
天边最后一丝霞光褪去,夜色便如浓稠的墨砚般深沉。山林中,雾霭缥缈的小路上,远远就看到一个昏黄的光影在晃动。
“道长,道长,你在哪里?”此人正是书生贺云轻,他小心翼翼地弓着身,提着破旧的灯灯走在阴森的林子里,胆怯地扫视着四周。
灯笼在他手中一摇一晃,偶尔不忘低声地叫唤寻找着,不过回应他的都是杂草丛里传出来的虫鸣。
“来人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呀!”
贺云轻本就精神紧绷地走着,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叫,手心不由紧了紧。
心中告诫自己不要去理会,但那呼救声仍在不停地叫着,他思想斗争了半响,眸子一闭一睁,才下定决心,“如果是人,我就这么走了,岂不是成了见死不救?”
“……不管了,若是鬼……其他东西,我便跑就是。”
这么一想,便毫不犹豫地寻着声音找了过去,拨开一处草丛一瞧见,竟是个穿着单薄红纱裙的女子趴在地上,只见她雪白的脚裸.处红肿得厉害,就赶忙跑过去蹲下来,“姑娘你没事吧?”
那女子慢慢地转过头来,这时不知从哪里刮起一阵大风,将她的簪子吹落,长长的青丝飞散,火红的衣纱也飘了起来。
贺白衣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而皱起眉来,用袖子挡住了风。放下来时,就看到那女子容颜艳丽,两道弯眉如烟拢,朱唇似血,前面的衣领还大开着,露出大半白晃晃的□□,娇滴滴地喊道,“公子~”
对方娇滴滴地唤他,让贺云轻险些被口水呛到。而女子如此暴露,更是急忙抬手挡住眼睛,把脸别到另一边去,口里叨叨地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唉,你!”那女子想不到是个书呆子,就更加放荡地拉起裙摆,露出一条雪白的小腿,“公子,奴家脚好痛痛,你扶奴家起来可好。”
“……”贺云轻脸上一红,只想快些把她扶了起来,“姑娘恕在下失礼了。”
“多谢公子搭救。”红衣女子美眸一转,只是还没站稳,“唉呀”了一声就要再跌了下去,但却更像故意一般。
“哇哇~姑娘。”本来还有些羞涩的贺书生,立刻手忙脚乱地扑了过去将她接住。
谁知那姑娘的身子像水蛇一般缠在他身上,直接偎依在他身上,如小扇子般长翘的睫毛低垂着,双眸含羞地呢喃软语道,“公子,奴家刚才跌倒了崴伤了脚,这夜又如此深黑,叫奴家我好怕怕,你可否好心送我回家?”
软香入怀,那雪白的胸脯就在眼前,让贺云轻顿时觉得血气往脸上冲。可自知礼数不合,便慌忙推开她,眼观鼻,鼻观口,正直地站到一边道,“望姑娘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而他的措辞让对方的眉头不留痕迹地轻蹙了一下,就直接倒在地上,戚戚凄凄地叫着,“哎呀哎呀,我的脚好疼呀~嘤嘤嘤~”
“姑娘,你没事吧?”见她一脸疼痛不已不似有假,贺云轻也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公子,你抱我回家好不好?”
对方抬头仰望着自己,眸光闪闪,愈发地楚楚可怜,贺云轻咬了咬牙道,“那好,不过姑娘等在下将你送回家中,一定要解释一番我俩的清白。”
“噗。”听他的话,那女子掩袖忍不住地笑出一声。
而一直以君子为典范的贺云轻呆滞了一下,以为听错了,只是定眼一看,眼前的姑娘还是柔柔弱弱的模样,眨巴着长长的睫毛道,“好,奴家先谢过公子。”
既然人家都道谢了,看来是没办法拒绝了。贺云轻深深吸了三口气,就先把书箱放到一旁,然后蹲了下来用尽力气地把她抱起,可没想到,这看似瘦瘦的姑娘,却重得直接把自己压倒在地上。
“天啊,姑娘你怎么那么重啊。”这么一屁.股摔下来,贺云轻感觉腰都要折断了。
“唉呀,公子救救我吧,奴家好痛痛呢~”只是他越推开她,这女子就更加大胆地贴到面前。
“喂,等一下。”贺云轻实在痛得不行大叫了一声,就猛地用力将她推倒在地。
“啊!”
“那个,姑娘,你没事吧。”听到对方凄惨的叫声,贺白衣有些心虚地问道,又发觉不对劲,“姑娘你的身体怎么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