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棋带着疑惑的心,走进了西边马伦父母的卧室。
西边的卧室有些昏暗,卧室布置也非常简单,就是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以及靠墙边的一张床。
在那床上,有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躺在上面。
秦棋看着那个男人,马伦身体的琐碎记忆也回忆起来这个瘦骨嶙峋的男人,那就是马伦的父亲。
马伦的父亲只有四十来岁,但看上去却像六七十岁的老头,那副病殃殃的样子,似乎全靠一口气吊着。
马伦之所以对这个父亲印象不深,是因为马伦在出生后不久,这个父亲就得了怪病。
全身瘫痪,连说话都有些困难,除了还能思考,简直就跟植物人没多大区别了。
马伦的父亲之前是做商人的,在马伦出生之前,家里也是挺有钱的。
不幸的是,马伦出生后不久,父亲得了怪病,家道中落,一直到现在,几乎是穷得揭不开锅。
奥克斯走到床边,他在父亲的身边坐下,并向站在不远处的秦棋招了招手。
躺在床上的父亲,也看见了秦棋,他眼神流转,嘴巴张了张,可惜却说不出话。
秦棋走上前,他握住马伦父亲的手,“我回来了。”秦棋轻轻地说了一句,这是他替马伦说的。
马伦父亲的嘴角动了动,似乎在微笑。他想用手握住秦棋的手,可无论怎么努力,都使不出力气。
秦棋轻轻拍了拍马伦父亲的手,“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旁边的奥克斯,他听见其说的话,微微低下了头,脸上露出了一阵苦笑。
奥克斯以为秦棋说的只是安慰话,他却没看见秦棋说话时脸上露出的认真表情。
卧室内陷入一阵沉默,父子三人心中各有所思。
这时候,外面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喂!巴德,你还死没死呀,没死的话,我来给你看看病。”
巴德是马伦父亲、也就是床上这个瘦骨嶙峋的男人的名字。
在外面说话的那个苍老的声音,他的语气似乎不像是挚友之间开玩笑,而是单纯的、裸的嘲笑讥讽,甚至是咒骂。
秦棋有些好奇,他想不通,红溪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老奇葩,“外面的老头是谁?”秦棋向奥克斯问道。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老不死的村长。”奥克斯没好气的说道,“整天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到处找吃的,他肯定是闻到了母亲做的兔肉汤,不要脸的跑了过来。”
红溪村的村长,他在门口与马伦的母亲,有一句没一句的寒暄着,假装很关心马伦一家人的生活。
马伦的母亲倒是很实在,她看见村长走过来,便客气的招呼道:“村长,中午留在这里吃饭吧,看我这刚做好的兔肉汤,多新鲜呢。”
马伦母亲指了指瓷锅内的兔肉汤。
村长朝马伦母亲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不不,我是来给奥克斯治病的,我刚发明了一种新药,效果非常好,肯定能够让奥克斯活蹦乱跳的从床上下来。”
“真的吗?太谢谢了。”马伦母亲完全相信了村长的话,她显得十分兴奋。
村长是村里唯一懂得些医术的人,村里的人生病一般都会找他,正是因为懂些简单的医术,所以他才会被村民们推选为红溪村的村长。
“不用谢,不用谢,大家都是红溪村的亲友睦邻,相互帮忙是理所应当的。”村长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兔肉汤的汤锅。
马伦母亲注意到了村长的眼神,“村长,这兔肉还没有煮好,你先到屋里坐会儿,等煮好了,我会盛一大碗兔肉汤给你。”
“好的好的。”村长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拄着拐杖,走进了西屋。
西屋内,是躺在床上的巴德,以及坐在床边的秦棋和奥斯。
“哟,马伦也回来了呢。”村长首先注意到了坐在床边的秦棋,他扬了扬拐杖,并用拐杖点了点秦棋。
秦棋完全无视了村长,他也没有理会村长的话。
村长讪讪的摇了摇头,他放下手中的拐杖,一步一晃的走到了巴德的床前。
奥克斯不让村长靠近他的父亲巴德,于是就挺直了身子,将村长给拦住了。
村长倒是毫不客气,他举起拐杖,狠狠的朝奥克斯的胳膊上砸了一下。
奥克斯疼的从床上跳了起来,他搓了搓被砸得有些发麻的胳膊,虽然气得咬牙切齿,但对眼前这个老头子村长,奥克斯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村长走到巴德的床前,假模假样的给巴德探诊。
过了大约三分钟之后,村长突然大声的叫了起来,“我找到了巴德的病根了,这次一定有办法救醒他,只可惜现在肚子太饿,没力气给人治病了。”他故意高声喧叫,似乎是想叫给屋外的马伦母亲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