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河河口。
王奇山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的趴在甲板上,背上,还踏着一只脚。
“飞卿郡主,圭山真人乃太乙仙师,非为寻常散仙。多少人欲拜他为师,却连山门都摸不到。回头,在金陵狮子山上修座仙观,你能随时聆听仙师教诲,更可保薛家百年基业呢。”这声音有点耳熟。
“你们,先放开十里。”薛飞卿颤声道;“拜仙师是大事,需与夫君商议。你们这般对他,也不怕仙雨门?”
“仙雨门……哈哈哈哈……”一个粗豪的声音放声大笑;“娃娃,汝乃凡人,不晓得仙界之事。百年前的仙雨门,有大仙赤须子,有数位人仙坐镇,有数十仙童,可说是仙界一等仙门。然,百年前赤须子被逼进上九重,仙雨门洞府被琴高大仙占去了,仙童早散去了。只赤眉、赤甄仙人两不成器的二代人仙,三等仙门也不如。”
“正是呢,圭山真人乃太乙仙门长老,门下还有两位仙童呢。”
王奇山听出来了,这个人是不久前在江夏见过一面的襄阳王四王子,原竟陵黄阮丘的门下弟子司马元秋。
那个圭山真人真的是太乙门仙师,曾去过江左镇,在“撞南门”中出现过。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了?
“若要我拜仙师,先放了我家夫君。”薛飞卿又道;“小女子见识少,没听说过有仙人强收徒的事。只知道,拜仙师是大事,要得到父母的恩准,准备好束脩供奉,选良辰吉日开祠堂,禀明祖先,才能成事。如今,飞卿以为人妇,若拜仙师,需得到夫君的许诺。你们这般对他……”
“娃娃,休要遮拦。汝乃完璧之身,休为妇言。吾观汝根骨清奇,福缘深厚,若入我门下,必能修得一份仙缘。”圭山真人略带恼怒的声音。
“正是呢。”司马元秋接道;“拜仙师没那么多规矩。师尊既然看上郡主了,郡主当欢喜才对。王十里乃无耻之徒,因了一枚诛仙指,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竟害了数位仙人的性命。郡主若跟着他,定没甚结果。哪里比得上拜入太乙门,圭山真人座下!”
“元秋王子,上次,也是因为信你,我才陷入竟陵仙府。”薛飞卿反驳道;“若非夫君诛了阮丘真人,我现在是死是活?仙人,小女子粗鄙简陋,不敢入仙人门墙。求仙人行行好,放过我和夫君吧。”
司马元秋恼羞成怒,喝道“飞卿郡主,你若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先杀了王十里,再与师兄去金陵,灭掉金陵薛氏。”
“元秋王子,你若有那般本事,襄阳王位,已是你的了。”薛飞卿胆气健旺,揶揄道。
“娃娃,太乙仙门非阮丘真人。他只一无根散仙……”圭山又开始忽悠。
王奇山暗中运转盗天决,启动天机眼,大致搞清楚了当前的状况。
他趴在兮山号三层甲板上,踩住他的是襄阳王四王子司马元秋;脑后,还顶着一柄锋利的宝剑。
赤发浓眉的圭山真人,撑一柄红伞,站在他正前方。
薛飞卿蹲在他旁边,两位侍女,不知在何处。
整个三层甲板,都被红伞散发出的淡红之光罩着,形成了一处独特的密闭空间。
王奇山估摸着眼前的局势,盘算着该如何解脱?
司马元秋不过是个玄级武师,以他现在的c级修为,杀他没什么难度;但眼前还有一位货真价实的人仙,太乙门的圭山真人。
天机眼下,圭山真人周围笼着两层浓厚的淡红仙气,诛仙指,顶多能穿透一层,还需寻机贴上去。
他正在琢磨着该怎么办,眼前一黑,又进了山谷。
“遇到仙劫了?”
听到玄微子的声音,王奇山大喜
既然大仙把他招了来,应该有救了!山谷中人,果然有福利啊。
王奇山整衣下拜“求仙人提点。”
玄微子坐于洞府外,老榆树下,逍遥,低头垂目立于他身后。
仙人捻须望着他,沉吟道“圭山不敢杀你。你若愿意,吾可将你的皮囊移来,暂避片刻。等圭山走了,也就无事了。”
“飞卿郡主怎么办?”王奇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