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逐一排查,也不知道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而这段时间里,也不知道那个凶手会不会离开村子,会不会……对其他人下手。
“人很多也要写出来。”周淙淙的眼镜划过一道冷光,“这个凶手一年前的作案频率是三个月杀一个人,而距离上一个受害者被杀,到张蓉蓉遇害,却不到半个月,也就是说——”
“凶手作案的时间间隔缩短了!”任非凡接口。
“没错,”周淙淙点点头,“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致使凶手出现了这样的心理变化,但是大家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下一个被害者的出现,可能就在这两天。”
“周警官,你说真的?”田正权毛骨悚然,“村子里人来人往,一个女人,没那么容易杀人吧?”
“我没有说笑。”周淙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神色严肃。“所以就算很麻烦,我们也必须加班加点把那个人找出来!”
“我想,或许不用那么麻烦。”一直坐在一旁静听不语的田原远忽然出声:“排查一下村尾西北方的那个区域,或许就能找到凶手了。”
“怎么,你有什么发现吗?”周淙淙眼睛一亮,他就知道之前在外面的时候田原远发现了什么。
田原远迟疑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坚定地点了点头,“有一点。”
要是他的感知没有出错的话,早上从那个方位传来的深重恶意,应该就是来自“那个人”。
***
“这是什么?”田梅梅从田茵茵的裙子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片,好奇地念道:
“他们喧闹争吵,他们猜疑失望,他们争辩着却总是没有结果。
让你的生命融到他们中吧,我的孩子,就像一束明亮的光芒,使他们欢欣而静谧。
他们的贪婪和嫉妒是残酷的,他们的言语,如暗藏的刀,渴望饮血。”
“嘿嘿,谁送给你的呀大姐?”念完后,田梅梅奸笑。
田茵茵茫然:“我不知道啊,我的衣袋什么时候有这个东西的?谁塞给我的?”她今天穿着一条及膝的a字裙,前面的两边各有一个口袋,她回村的时候,因为紧张,捏了这两个口袋好几次,那时候好像什么也没有在里面啊……
想来想去,这张纸大概是她去井边找爸妈的时候,人多的时候被人塞的吧!真奇怪,为什么要塞这样的东西给她呢?因为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跟随爸妈到外面居住,田茵茵在村里认识的人很少,同样,村里认识她的人其实也不多。
所以她感到特别奇怪。
“切,我还以为是之焕熟男送给大姐你的情诗呢,不过也是,谁会送这样的情诗,内容也太奇怪了!一点都不浪漫!”田梅梅失望地把白纸放到一边。
“不奇怪啊!”田宝峰懒洋洋地躺在家里的沙发上,扬了扬手里的书——《泰戈尔的诗》。
“那是《小小天使》里面的诗,特别优美的好吗?梅梅姐你真没鉴赏力。”
“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是泰戈尔的写的诗歌呢,感觉好邪恶的感觉,有种不详的预感。”田梅梅的话一出,田茵茵就是一怔,不知道为什么,妹妹的话让她想起了从村里回来的马路上,那些红油漆书写而成的两句诗。
总觉得,和这张纸片上的几句话一样,特别的……奇怪。
甩甩头,田茵茵把萦绕在心头的怪异感给甩掉,就听到田梅梅托着腮在一边唉声叹气:“你说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是不是都搞基去了?虽然我是很羡慕那样跨越性别、跨越世俗眼光的爱情,但是我也渴望那样的爱情呐……”
田茵茵叹气:“梅梅,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老是这样子说话?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大姐,你别理她,在羊羊哥的鱼塘的时候,她就怪怪的了。”田宝峰也看不下去《泰戈尔的诗》了,随手把书放在一边,站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菜炒好了?能吃饭了吗?”
听他这样一说,田茵茵也没心思去想诗歌的事情了,连忙站起来往外走:“我去看看。”
来到厨房门口,她二伯母有些慌张地从里面走出来,见了她,说:“梅梅,引火的柴叶快没了,厨房交给我就行,你到山上去弄一些柴叶来。”
最近天气很冷,厨房相对暖和许多,田茵茵的二伯母霸占了厨房的工作,田茵茵他们三姐弟经常被她支使着到外面做一些跑腿的工作。所以听了二伯母的吩咐,田茵茵也没多想,从杂物房里拿了一个□□包袋和一把柴叶耙,就往屋子后面的山头上走。
因着天气比较潮湿,厚厚的腐叶黏在一起,好在这几天天气渐渐好转,最上面的一层落叶还是相对干燥些的,田茵茵越走离家里越远。越往上走,新鲜干燥的落叶就越多,慢慢地,田茵茵就来到了半山腰上。
“西索西索……”
田茵茵猛地停住了脚步。
“西索西索……”
身后传来的细微的声音却依然没有消失。
田茵茵的心脏猛地提了起来。要是过去,她还会猜测会不会是狗狗们跟了来在钻草丛,但是今年冬天,家里的小狗都已经被冻死了,幸运存活下来的两只大狗也被她爸和她弟拴了起来。
……那么,此时此刻,是什么东西跟在她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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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小娇?”田之焕瞪大了眼睛。这个名字,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