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嘉靖四十四年三月,严嵩终于倒台了,严嵩父子被削去官籍,抄家
严嵩父子权倾天下二十年,这一对父子,贪污受贿、构陷忠良、草菅人命,在历史上和民间留下了无尽骂名,天下怨恨。
抄家这日,一千余甲士,团团围住了严府。
“众将士听令,抄拿查问严府上下一干人等,不要漏过一物,不要漏过一人,纵容私拿物品,私放涉事人犯者,斩决。”
一个将军骑在马上,高声喝令。
“是。”
几十名小将,齐齐应声,便各领着一支军士,进入了严府。
“大人,先请。”
那个将军看到了一轿落停,连忙下马,亲手扬开了轿帘。
来的这位,是郡司奉台使(此人姓名不详,略过。),是世宗嘉靖皇帝钦点的查审主官。
“将军,你我同为朝臣,客气了。”
那个奉台使高拱着双手,以示对皇帝的敬意,又和这位将军回着礼。
“同请。”
两人一左一右,进入了严府。
他们每过一处,两旁都跪着家仆美眷,多达上千人之多。
一路游走,便来到了严世蕃的居室之中,这居室内,装饰得金漆玉栋,古玩字画罗罗列列,数不盛数。
“这就是小阁老严世蕃的住处了”
奉台使问道,他从来没来过这里(其实这里就连严嵩也很久没来过。)。
“是的,大人,闲杂人等一并在外候着,大人未到,此处原貌未动,只等大人查阅。”
一个军士回着话。
“这些是什么,衣物么?”
奉台使看着床榻下堆弃着团团的新白绫汗巾,不解。
“这个你来说”
那个军士把手一挥,招唤着严府的一名家仆上前答话。
“大人,小人是严府的一名家院,这白绫汗巾”
那名家院说着。
“这白绫汗巾是小阁老不不。是严世蕃他的筹证。”
他掩着口小声着说了起来。
“筹证?”
奉台使听得糊涂。
“严世蕃那贼每晚都会召寝几名女人,每夜弄春,总换一二三次,次次妇人不同,每事后一人便用此秽巾擦拭私处,称此巾为淫筹。”
家院说道。
“”
“哦,还有这事。真是千古奇闻,严世蕃能淫乱如此。”
奉台使皱着眉头,叹道。
“是的,大人,这淫筹汗巾本应由专人掌管,据闻,一年下来最多时有九百多张白绫汗巾,严世蕃召寝的这些女人,都是从百姓之中逼迫强掠而来,视为鱼肉啊,大人。“
那家院情绪激动,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大了起来。
”自严家出事之后,那掌管淫筹汗巾之人便跑得没了踪影,留下一些弃在此处。我等下人,只待大人到来,清点造册之后,再行离去,还望大人明察。”
家院说道。
“看来,证据相符,判他有据。待清点完他物后,我会向上奏明。”
奉台使说道,他此来的目的,就是找到这些实证。
“小人的发妻那日来严府,被严世蕃那贼看中,也被逼着伺寝,大人,小人有恨啊。”
“严世蕃那贼恶贯满盈,荒迷女色,不止于此啊,大人,他睡下之时,还会让数十位赤身的姬妾在床下观赏淫事,每日清晨还让姬妾们做肉唾壶,供他清痰。”
家院说道。
“肉唾壶?何物?”
奉台使好奇,问了一句。
“他清晨醒来,姬妾们张开小口,接他的唾痰,以人做痰壶。”
家院说道。
“”
奉台使无语。
“还有更恶心的,比如肛”
家院欲继续说道。
“下去吧,没你的事了。”
奉台使打断了他,目前的证据已经足够,他不想再听了。
“是,大人。”
那个家院退至室外,与其它家仆人等,等候发落。
奉台使得了实证和人证,也不再继续核查下去,出了严府,找了个坐处,静等查抄结果。
两个时辰后,记录的文书,拿着帐册,到了奉台使的面前。
“大人,帐册登录完毕,还请大人过目。”
“另外,还有一些官员之间的来往信件,也请查阅。”
文书把手里的帐册放在了奉台使的手里。
“私库里有这么多银两,好,都收好了,暂封存严府,待我奏请皇上定夺吧。”
奉台使看了一眼核查的总计,便合上了帐册。
皇宫内。
“竟然私贪了这么多,这个严世蕃比起严嵩来,更是可恨之极。”
“太仓岁入只有二百万两,仅他的私库,竟然能有百万之巨。”
嘉靖皇帝手里卷着那本帐册,不停的来回走动。
“这帐册的事还有谁知道?”
嘉靖问着奉台使。
“除了两个文书和我,再无人知晓。”
奉台使回道。
“算了,私库一事,不要再声张了。”
嘉靖口风一软,似乎有些为难。
他在意的是他这个皇上的面子。
“是。”
奉台使答道。
“但严阁老植党蔽贤,溺爱恶子一案还要查下去。”
“我还以为是子虚乌有,看来,确有其事。”
嘉靖想到了什么,停了一停。
“严阁老,伴我半世,也是尽忠之臣,朕实不忍心。”
嘉靖叹着气。
“皇上,人证物证具在,严阁老怕是逃不脱干系,此事圣上不可心软。”
在一旁的大学士徐阶说了一句。
“徐阶,你也如此认为么?”
嘉靖问道。
“臣,只说公道,别无他意。”
徐阶说道。
“你”
嘉靖欲言又止,看着徐阶却一时说不话来。
“着三法司(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会审吧,务要一事一证,不可疏忽了。”
嘉靖说道。
“圣上”
徐阶还想继续说着,却被嘉靖打断了。
“退下吧,此事着三法司办理吧,我累了。”
嘉靖挥了挥手,示意徐阶退下。
牢狱之中。
“好酒好菜,好酒好菜。”
喊着这话的,是一个脖子短得看不出的矮胖子,还瞎了一只眼。
此人正是严世蕃。
“牢头,牢头”
严世蕃一边拍打着牢木,一边高声叫着。
“小阁老,饭菜已经去取了,晚会便来。”
牢头答着他。
“待我出去,好好赏你。”
严世蕃说道。
“小阁老,你就安心在这里呆着,别的小的做不到,酒菜管够,让小阁老安生休息。”
牢头说道。
“你也觉得我出不去了?”
严世蕃听出了牢头的话外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