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清见人往他这边来时便停住脚步没再往前,待蒙真到了他跟前,他才开口抱嗔了一句。
蒙真回道:“刚喝多了,过来透透气。”
“既没事,咱们便回吧。”蒙清伸手搀住他爹,往回走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假山那里。
从后花园到自己院子,这一路蒙真走的可谓是胆战心惊,直到回到宴席上仍是心有余悸,觉得方才假山后面所见所闻很是不可思议。
他这边尚且心惊,假山后面的那对男女就更别提了,早已是魂飞胆破,惊惧不已。
那名叫晚儿的姑娘后退两步,跌坐地上,喃喃哭道:“我说好好吃酒席,你非要拉我来这里,这下好了,咱们的话给人听了去,我的亲事要给搅黄了。”
男子却镇静道:“这不正好吗,他不娶你,我娶你就是。”
女子一个劲儿捶他:“都怪你,平日里手脚不老实便也罢了,到了这里还对人家亲来摸去,我要是嫁不进蒙府,我就将肚里的孩子给取了。”
男子立马暴跳如雷:“你敢!”
女子被他这么一声唬喝,哭的更厉害了。男子怕她哭声太大惊动来其他人,赶紧一把捂住她的嘴,“我的好妹妹,你快别哭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女子依旧呜呜咽咽,直说她嫁不进蒙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撞死在这里算了。男子生怕她做傻事,将人抱得紧紧,待人情绪稍有缓和,他才轻声细气地说:“好了,咱们也走吧,别再给人发现了。”擦掉女子面上的泪水,搀起她悄悄回了宴席上。
宴席一直到夜幕降临才结束,晚间蒙真躺在床上,想着今日假山后面所听所见,翻来覆去睡不着。
有道是纸包不住火,瞒得了初一瞒不了十五,此事蒙清迟早有一天要知道,既然如此,他又怎好有所隐瞒。
只是,该怎么告知蒙清为好。
蒙清欢欢喜喜当一次爹,到头来却被告知孩子不是他的,这搁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是奇耻大辱。
就这样想了一个晚上,蒙真头疼欲裂,第二日他以身体不适为由叫阿青去学里给他告个假,自己则拿了先前在京城买的宝剑,在院里练起剑来。
蒙鸿一脚踏进院门时,正好见着他爹轻推慢揽似的耍着剑,眼里立时蓄满笑意,前来道:“爹,您练太极呢。”
剑梢突地点在他胸前,蒙鸿一怔,尚不明何意,蒙真已开口道:“衣服穿好!”
他这才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原是胸前一颗襟扣系岔了,遂笑了笑道:“爹真仔细,我都没发现。”
那厢蒙真收剑入鞘,自顾往屋里走去。蒙鸿紧跟上来,说:“方才我在大门口碰见了阿青,他说您身体不舒服要去学里给您告假。爹,您哪里不舒服了,要不儿子给您请个大夫来看看。”
蒙真摆摆手道:“不要紧,许是昨日吃多了酒,头疼厉害,休息休息便好了。”
蒙鸿便道:“既如此,爹在家里好生歇息,行香楼有些事需我过去处理,爹有什么事差人传唤我即是。”
说罢他转身即走,却被蒙真唤住,“去看看你大哥在不在家,在了叫他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