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处隔着薄薄的套子贴在陶亦桑柔软小腹,像一只窝在温暖巢穴的小兽,乖巧的,温顺的,安静蛰伏着,引得陶亦桑放松了警惕。
却不知何时,小兽悄然离开了巢穴,去觅更温暖的地方。
等他抵在穴口,上下摩挲,让柱身沾染她顺滑的黏液,然后坚定地朝里面挤。虽然先前已做了扩张,但当他进来的时候,陶亦桑还是不适地拧起了眉头,喉间一声闷哼。
察觉到她的抵触,江俨立时顿住了,忍了又忍,只是吻得更温柔。陶亦桑被他无声的温柔安抚到了,身体缓缓展开。
小兽再乖巧,然本性狡猾,立刻顺着这缝隙朝前挤,就这样一点点,攻城掠地,直至尽根而入。
江俨开始缓缓动了。
疼自然是疼的,但是仔细感受,疼痛之余,也有些许陌生的快感,在身体深处涌动,可惜藏得太深。好在她有充足的时间去品味,亦有足够的时间去等这感觉一点点地累积。
她觉得自己仿佛飘在云端,云朵软绵,浮浮沉沉,不知归处。
这浮沉并未持续多久,狂风骤雨突然袭来,她被撞得差点跃上云端,差一点,陶亦桑觉得自己几乎已经可以触摸到那朵最高的云朵。
下一秒,江俨突然又放缓了动作,巨大的空虚如同地心引力,将她重重拉回人间。
陶亦桑睁开眼睛,看身上这近在咫尺的人,眼睛湿漉漉的。
他正低头看两人交合处,看被从缝隙里挤出来的体液打湿了他们的毛发,看她循着快感不断扭动的腰,等抬起头,正好落进她眼中。
两人对视,陶亦桑突然绞紧。
江俨闷哼一声,撑在她肩膀两侧的双手突然就泄了力,径直倒了下来,他赶紧往外撤了些,不敢再动,静侯体内涌起的快感褪去,只是一转眼看到尽在眼前雪白的肩头,一狠心,咬了上去。
陶亦桑本就被他压得几乎喘不过来气,突然感到肩头一痛,“嘶——”地一声吸了口凉气,腿却无意识地使了劲,将他的腰勾得更近。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鼓点轻快的钢琴曲——音乐不知何处切换成了ptinedunautre》,是电影《天使爱美丽》的主题曲,陶亦桑一边剧烈地喘息,一边想。
钢琴曲虽然轻快,但尚且轻柔;江俨的动作虽然缓慢,却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
“快……快一些。”陶亦桑被撞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置之不理。
于是陶亦桑也就明白了,他是故意的。
可惜陶亦桑也是个犟的,她配合他的律动,他撤出去时就放松,他闯进来时就收紧。
一张一弛,两人对视的时候,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江俨眼底一沉,不再与她纠缠,骤然加快速度冲撞起来。
陶亦桑身体几乎弯成一张弓,透出几分无力和脆弱来。江俨看了她一会儿,左手腾出来放在她头顶的发上。她心里正不解,下一秒就撞上了床头柜,原来她不知何时已经从床中间,被顶到了床头。
快感终于不再像坐过山车般忽高忽低,而是一层层累积起来,陶亦桑感觉自己像被一股力道送着,慢慢升高,后又急速升高。
终于在最后一下,她被狠狠抛上云层。
巨大的快感从身底蔓延,最终在头顶炸开,她如触电一般颤动,然后便感觉江俨骤然停下,无力地倒在她身上。
急促的钢琴曲落下最后一个鼓点,室内恢复一片宁静,剧烈跳动的心脏缓缓归位。窗外有汽车经过,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窗帘,从床尾滑到床头,浮光掠影一般,将床上两个迭在一起的男女映得清楚,一秒后又回归黑暗。
有风不知从何处来,将矮桌上打开的书翻开一页,仿佛有人接着陶亦桑方才读到的地方往下读:
“像轻轻嘀嗒的时间。
黄昏,偶尔有人在顶楼的某个房间,倚着窗子吹笛。
窗口盛开着大朵大朵朵郁金香。
——此时如果你不爱我,我也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