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乔气急了就爱钻牛角尖,她现在一心要去机场,大不了在附近住一晚,第二天走,此时此刻此地,她一秒都呆不下了!路泽鸣的表现让她明白,他是颗有缝的鸡蛋。很有可能已经被苍蝇叮了吃了,想起这些就恶心!
宁君成充当和事佬,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谁对谁错,首先站到郑乔这一方。他先夺过郑乔的行李箱强行塞到后备箱里,又打开副驾驶的门把郑乔推进去,好言相劝,安慰她自己将亲自送她一程。待到她不再挣扎,宁君成才放心关门,和事佬第一步已经完成:隔开两个局中迷人。
宁君成转身在车外安抚路泽鸣,询问来龙去脉,“泽鸣,好好的,怎么回事?”
“哥……我也不想多说,现在就是郑乔一口咬定我在外面有人,不听我解释,我现在没有啊!”
“我也不管你上次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她在气头上,我一会儿好好劝劝她,争取留她在这呆几天,等她气消了,你们再好好谈,到时候你可得拿出你的态度和诚意!”
“哥,拜托你了………”
宁君成上车后,没有先跟郑乔搭话,径直发动汽车驶进车流之中。
车开了很久,最终目的地并没有去机场,而是停在河边。
郑乔意识到被糊弄,高声质问,“君成哥!你帮他不帮我!”
“郑乔,听我的,你现在在气头上,做什么决定都不理智,给泽鸣个机会,现在回去也让家里老人担心。”
“连你也站他那边?呵呵,还真应了那句话,男人不出轨,母猪能上树!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话从口出,郑乔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受伤害的何止她一人,对着宁君成叫嚣实在有些过分了。
宁君成苦笑,记忆回到从前。
郑乔的性子一如既往,脾气火爆,她是唯一一个敢在自己面前公然摔东西表达自己不满的学生。他大她七岁,平日里平易近人,底下的这群学生刚见面还会尊称他一句“老师”,聊过几句后就都敢亲切叫他“君成哥”,郑乔也不例外。因为她爽朗的性格,加上夜班忙碌接触得多久而久之便熟悉起来,甚至后期她经常对自己恶趣味,起各种昵称,叫他“君成欧巴”。好的时候没大没小,生气的时候更是直接拿他撒气了。有一次接班发现要收白天没来得及接手的患者,本就不乐意,偏偏有好事之人对她白天的工作挑刺,郑乔便忍不住同那人唇枪舌战,他本想调侃几句说句玩笑话让场面不那么紧张,结果郑乔这个火药桶直接被点炸,居然把自己的手机摔到桌子上当场走人。不过这姑娘到底是有责任心,患者来了之后红着眼圈露面收病人。这家伙狠就狠在,那天夜里对自己说的话,如果是工作相关的,遵命行事,如果是其他的,一律充耳不闻,置之不理,她甚至绝食表达自己的抗议,天知道夜间两台急诊手术时他多担心郑乔晕台。不过这都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想起那个倔得像驴的郑乔,宁君成不禁莞尔。转眼回到现实,他劝郑乔,“既然来了,哥不能不管你,这样,这几天住我家,等回程机票定了,再走,不过,走之前一定要和泽鸣说清楚,好吗?”
“好。”大滴眼泪倏然落下。
宁君成匆忙抽出一堆纸巾送给她擦泪。
郑乔心里明白,宁君成说得对,目前只是自己的猜测,路泽鸣没给自己一个真诚的解释,她现在回去两家父母都会担心,即使路泽鸣出轨了,也要考虑该不该给他机会,毕竟,两家之间的牵扯太多了。至少,婚已经定了,房产证也写上了她的名字,她已身陷围城。
一路上,车水马龙,灯红酒绿,似是镜花水月。
“哥,你为什么离婚了呢?”
“她想开了,不跟我过了,摊牌了呗。”
“留不住,就放手。”许久之后,宁君成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