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山城墙防线的魔患剧增,当值的弟子感到明显的压力,伤亡也比之前严重不少。
其余倒是一切照常,弟子下值后能和家人朋友过着正常生活,夏歧身处熟悉的烟火气,忙碌中也觉得有几分踏实。
清宴说已经把目前所知的信息告知边秋光,夏歧便也放心下来。
边秋光去了城墙外巡防还未归来,沿途艰险,也不便多催促。
清宴最近不是奔赴往魔患处,便是在魔患中间,不便分神,夏歧很少去打扰他,两人许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气。
只是在鏖战后,他经脉疼痛难以入睡,清宴像是有所感知,会在神识里给他念一段静心咒来澄净灵台,但他听着那清冷声音,却是越来越想念清宴,也越发清醒……
清宴只好无奈顿住。
片刻后,对方的声音又在睡意模糊间轻声响起,说往长谣补来了缓解的药,还做了一些琉璃糖和莲花酥,一起放到了芥子中。
夏歧在将睡未睡里有些许高兴,只觉得清宴从识海里传来的声音像是贴着耳边响起,无端让他想起一些怀念的画面,又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几天后的清晨,大雪初霁,难得的好天气。
在城墙通宵当值的夏歧换值回家,黑斗篷上还沾染着斑驳夜霜,人也没精打采地边走边犯困。
忽然从身后飞来一道剑光,识海里的清宴顷刻一凛,刚要开口提醒步伐懒散的夏歧,便见他一扬剑鞘格挡开,抽剑便主动与来人走了几招。
一时间剑气震开厚雪,雪似白羽飞扬。
对方剑法竟也是逍遥游,却老练而从容。
若说逍遥游在夏歧的手中是扶摇之风,恣意轻凛,在来人手中便是鹏翔鲲游,带着浩荡千里之势。
两人不似点到为止的切磋,招式之间只想直取对方性命,黑斗篷翻飞起弥天雪雾。
夏歧面上却习以为常,还露出一抹“又来”的麻木。
片刻后,两人默契分开,被扰乱的雪絮絮扬扬,片刻才得以平息。
立在夏歧对面的是位中年人,侧脸有道断眉的狰狞伤疤,看似落拓不羁,行走坐立间却有常年军旅留下的肃正挺拔。
此人正是从城墙外巡防归来的边秋光。
他瞥了夏歧一眼,利落收剑,就算稍有认同,面上也没露出半点笑意:“反应不错,这趟历练得还行。”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