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缺德行径还会有谁,他愤怒喊道:“傅晚——”
与此同时,楼梯传来脚步声,是被乱扣帽子的傅晚端着药上楼,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闲的?”
夏歧一愣,还会有谁?
不由伸出脖子看了一眼窗外,只见院外雪中站着一个短发金眸的人,见他出现在窗前,冷冷看他一眼便走了。
夏歧:“……”
他看了眼窗棂上碍眼的坑,胸中闷气蹭一下就上来了。楼下的背影消失得太快,他不由转身向有过同样行径的人质问:“我的窗户是不是比练武场的靶子吸引人,不砸一下不舒服是吗?”
“与我何干?”被殃及的傅晚瞥他一眼,报复似的把药碗边顾盈准备的药后糖拾起来吃了,“不过这小子回来后主动加入城墙轮值,身手是差了些,好在耐得住吃苦磨砺,看来这一趟没有枉费门主良苦用心。”他起身,也站到窗边看向风雪中那抹身影,“他和你以前一样别扭,此番前来,估计来看看你好些没有。”
夏歧一愣,心里有些哭笑不得,闷气稍缓。
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营救周临遇到的事,只要不危及门派,个人想法便是个人自由了。
他倚在窗沿,心疼地摸了摸窗棂,嘴上没好气道:“农夫与蛇,我与周临便是如此了。”
*
陇州边界。
南奉气候湿热,植株繁茂而种类繁多,这一特征在南奉与陇州交界地带显露出来。
浓密的藤蔓遮天蔽日,只透下薄淡的黎明微光,满地棕绿根系错综,粗壮湿滑如条条沉睡的蝮蛇。
被浓厚瘴气包裹的密林深处,一道幽微润泽的光缓慢飘了出来,落向远处密匝相叠的阴影间。
阴影处,有两道人影安静伫立着。
两人四周是成片的魔妖兽尸体,魔气未消,随时会引来其他魔物。
光华纳入墨蓝身影的手中,两人的身影顷刻便消失。
一棵高大的树冠之上,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逐渐亮起的天光。
清宴掌心悬着缓慢收敛光华的一面铜镜,镜中成像却不是四周景物,而是万千细小流转的铭文。
此为鸿影镜,是长谣祖师爷竹溪打造的法器,能出入无人之境,悬在范围顶端一个时辰,能把范围内所有法阵印刻其中。
把神识探入镜中,鸿影镜收纳的法阵瞬间在清宴的识海里排开布满,分毫毕现。
检测到并无疏漏,他向闻雨歇无声颔首,对方见状又消失在树冠,例常去四周探查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