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还被边秋光逼迫着练剑,寒暑不分,每夜回去都遍体鳞伤……那段时日别提多难熬了,他咬着牙活下来的动力可不得是早日杀了边秋光。
但那段时间以后,他多次靠淬炼出的敏锐直觉死里逃生,而撕扯经脉的灵气也慢慢化为修为,他才明白秋光对他苛刻的用意。
前一世他感情淡漠,只知道边秋光对他有恩,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感情了。
边秋光对他也没有慈师的模样——两人的感情终归非常别扭,所有缓和都是靠顾盈从中拉扯。
五年来,两人默契没提这些事,但今日这人不知哪根筋搭错,居然直接问出这尴尬的问题。
这是看他禁咒解了,感情回来,要秋后算账?
夏歧没好气道:“别给我乱安欺师灭祖的名头,您是杀手头子坐久了,整天幻想有人稀罕您的命?”
边秋光眉梢一沉,看出了他的拒绝之意,有些不快,冷笑着非要找茬:“是吗,那你叫过我一声师父吗?”
夏歧一噎,心虚地挠了挠脸。
仿佛上一世的拧巴没有随着禁咒消失,他别过视线掩盖几分局促,一紧张便满嘴胡话:“有这胡思乱想的精力还不如去陪陪盈姐,你两什么时候能有个小崽子,这么多年了,边门主是不是不行……诶你干嘛!”
他又怒又惊地看了一眼自己被踹出脚印的后腰。
边秋光不耐地指着远处让他滚:“这门主戒指我丢了都不给你。”
夏歧一口气没提上来,不知这人莫名其妙闹什么脾气,不由冷笑一声:“您可丢远点!”
他气势汹汹转身就走,还得快些回家想想怎么哄自家道侣……
今夜简直焦头烂额。
才迈出一步,便听到身后之人恢复淡漠的声音:“我要出门一趟。”
“边门主去哪里关我何事,”他一脸冷漠地往前走了几步,身体又诚实地回头,“这节骨眼上,还去哪?”
边秋光也敛起了打闹的神色:“谈判。”
夏歧一愣,知道边秋光要正面应对霄山脚底的十方阁了。
忙走了回去:“怎么不等清宴和长谣来?你一个人去?有什么好谈的,你真的信十方阁是来帮忙的?”
边秋光睨他一眼:“长谣明日便到达,相关部署傅晚知晓了。你道侣那边情况未明,在此之间变数也多。今日苍澂弟子察觉了端倪,我下去看看,”他顿了顿,眼中浮起冷厉,又垂下眼,把情绪不动声色敛起来,声音却如浸在冰雪中,“何况人都到门口了,我岂能不去会会,我等这一刻也很久了。”
夏歧明白是指他与徐深之间的深仇大恨,不赞同地皱眉:“你也不差这一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