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霄山群峰受沉星海乱流影响,地脉灵气紊乱,那么等沉星海恢复,或许地脉中的灵气能慢慢养起来。
若是十年不可,二十年也不行,百年之后,一定会有所不同。
渚州未必不能活起来。
这么一看,魔患依然是一切问题的源头,也是横在面前急需攀登的一座大山。
夏歧心里的喜悦一顿,把书册盖在脸上装死,心里哀嚎了一声“任重道远”。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夏歧神识一扫,书册阴影下的眼眸睁开,隐有几分若有所思的光。
几息之后,书房的门缓缓打开了。
来人在门前一顿,看了一眼案前端坐的人,烛火把他清俊的面容勾勒得有几分冷肃,不言不笑时,隐隐显出几分沉稳威仪。
他迈步进了书房,对方淡然目光随之落在他身上,声音低缓,宛如稍上了夜的霜冷:“伤痊愈了?”
夏歧看着立在屋中央的周临,一时心绪复杂。
周临面色还带着病态的苍白,按痊愈时间来算,如今还不该下床。而颈间与侧脸还隐隐有根系细细蔓延,没有消退完全,但体内的魔种被闻雨歇驱除,没有大碍了。
此人被迫背叛霄山,打开了城墙防御大阵,诸多猎魔人因他而伤亡,即使后来抱着玉石俱焚的心与敌人对抗,救下不少人……但错了便是错了。
“嗯。”
周临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飞快看了座上的人一眼,又垂下头,面色冷淡,却掩盖不了仓促意味,似乎在等待临终判决,“离开霄山前,我还需要配合做什么?”
霄山门规向来森严,他从前在嫉恨不甘中过了快二十年,没有放过自己,还伤过同门一次,夏歧已经教训过他。
后来被魔种附身,听信诡言,加剧霄山危难,无数同门伤亡……他理应被就地处决的。
但那时夏歧把他捞回来,还救治好……只是不想看他去死。
霄山是容不得他了,他知晓的。
为了晚些再变回丧家之犬,他等到夏歧即将离开霄山,才迟迟来领罚。
屋里静了几息,座上的人只道:“南奉之行,你不在队列。”
周临一愣,以为夏歧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屈辱咬牙片刻,哑声直言:“……我是问,被逐出师门前……还有其余惩罚么?”
话音一落,便察觉座上的人抬眸,目光久久停在他身上。
他不由背脊僵硬,喉结紧张地微动,手心也开始出汗。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