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前就能。”赵临江如实回答,“一个时辰稍后,再渡一次药就行。”
宋玉这才放心了一点,“是流毒还是?”
“都有一点,今日突发此状,应该是……急火攻心,情绪波动太大的缘故。”赵临江眼神差点飘到了肖阚身上。
宋玉点了点头,“明白了,没事的话先去休息吧,稍后时辰到了就过来吧。”
“是。”赵临江微鞠了一下后,就下石梯去了。
留下肖阚和宋玉大眼瞪小眼。
“你也下去吧。”宋玉现在有点不想见到肖阚,或者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谣叔昏迷因径云而起,径云无心回去。”肖阚小声道。
宋玉现在没心思跟对方争什么,主要是也不是时候,“去做点东西来,给你谣叔备着。”
“是。”肖阚也不敢多说什么,就按着指示忙去了。
宋玉心里像是沉入了深渊,无力又畏怕。
他一会儿怕肖阚上战场,一会儿怕关谣不醒了,怕没了关谣,也怕失去肖阚。
赵临江一个时辰后准时过来给关谣渡药后,关谣期间清醒了片刻,随即又就安稳的睡了过去。
天色晚下来了,坐守一旁的宋玉刚刚点灯,凉榻上的人发出虚弱的声音,关谣终于醒了。
“天都黑了吗,怎么不点灯?”关谣声音听起来又疲惫又空。
宋玉愣了愣,他看了看手里还举着的火折子,蜡烛此时早已经明晃的照亮了整个竹舍。
“灯,已经,点了。”宋玉心里的惶恐又加大了一分。
凉榻上的关谣也是一怔,随即笑着叹了口气,“哦,看来旧疾又犯了,没事,点了就好。”
宋玉到凉榻边坐下,用手在关谣眼前晃了晃,见对方毫无反应,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
“待会,会不会刺眼,要不,还是先把灯灭了吧。”宋玉尽量不消沉道。
关谣闭上眼睛,“无事,大概半个时辰后就看得见了,亮着也好,你不也在吗。”
“嗯。”宋玉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于关谣的旧疾,一直以来都是宋玉的心头病。
三年前关谣身中流毒后,血脉经络四处扩散,深厚功力退去将半,常常混眩得不能由己,暂时的眩晕昏迷过后还会伴随短暂的失明,使关谣受苦不已。
尽管这三年间求医问药无数,仍没有根治之术。
赵临江履行的也不过是定期的给关谣做理疗控制,尽量压制些毒素在关谣体内的流动性。
“径云在吗。”关谣睁开了眼,好像自己看得见一般环视了四周。
宋玉叹了口气,“不在。”
“先前昏迷中,我梦到义兄了。”关谣的声音带着惭愧,却也夹杂着高兴。
宋玉牵强的笑了笑,“哦?梦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