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云!”褚司火急火燎的冲进肖阚的营帐里。
“褚兄,嘶……”肖阚的左臂上嫣红着一条刀口子正在迸着鲜血,疼得他牙关打颤。
“医官怎么还不来。”褚司看着对方的伤处,就觉得自己手臂上也有股痛意传来似的。
肖阚拿起一坨黑乎乎的软泥似的东西就往伤口上按,“军中伤员数不胜数,哪能只顾着我一人。”
“这,你这道口子我看着不浅,怕是耽误不得。”褚司看着滴了一地的红点就两眼发昏。
肖阚倒吸了一口凉气,额鬓都在冒着冷汗,“去,去我营床下的篓盒子里,找一个黑布匣袋过来,里面有药。”
那一黑布匣袋的药都是当初赵临江给他的,这两年来大伤小伤无数,他都离不开那个匣袋。
“好,你等着。”
褚司屈身到肖阚的板床下,拉出了一个竹编的篓子,打开后又解开了一层布,才翻到了那个黑布匣袋,然后拿过去给对方。
“打开,第二层,白色那瓶。”肖阚捂着伤口说。
褚司按照对方的意思打开了匣袋,拿出了那瓶药样,“接着呢?”
“撒上来。”肖阚咽了咽口水,咬着牙拿开伤口上按着的软泥,血已经止住一些了,但也清晰可见着被割开的、白花花的人肉组织。
褚司尽管看到过各种血淋淋的场面,可这时候还是有些手软,他手抖的往对方伤处倒匀了药粉。
“最后一层,也是白色的瓶身。”肖阚疼得龇牙咧嘴,可见刚刚那药性之强。
“嗯。”褚司乱中有序的找到了另一瓶白色的,重复了刚刚的动作。
肖阚呼了一口气,扯了一条绷带就往伤口处缠,偌白的绷带立马红了一块。
“稍后还是让医官看看才行。”褚司看得是牙齿都发麻。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肖阚一只手扯着绷带的一头,嘴里咬着另一头。
褚司叹了口气,开始收拾那个黑布匣袋,然后他似乎摸到了什么硬块,然后也没多想,就从匣袋最外一层里摸出了一块方正的晶石。
“径云?!”褚司捏着那块晶石,瞪大了眼。
肖阚迟疑了一下,“怎么?”
“你怎会有此物?”褚司将那块晶石举起来又看了几遍。
“离乡时我娘亲给我的,应该是个平安符。”肖阚毫不在意的样子,“怎么了。”
褚司似乎是有些急了,“你,你且等着,我去拿个东西。”
随即,褚司就又火急火燎的冲了营帐,留下了不知所然的肖阚。
扎好了伤带,肖阚的艰难的穿上了毛貂,这腊冬的疆地,真不是一般的寒冷。
他捏起那块晶石,也认真打量了一遍,不明白对方怎么反应那么激烈。
这东西他一直带着,但是都是放在匣袋了,不敢带在身上,生怕哪天在沙场上弄丢了找不着。
过了一会,褚明喘着粗气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黄色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