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阚躬下身,一手穿过对方的袖间半圈住对方的腰,一手捞起宋玉的腿,将对方横抱起来,“径云也要休息了。”
“这里是营地!”宋玉紧张的低吼道。
“径云知道是营地,可这营地,也属径云说了算啊。”肖阚把对方放到铺着羊皮垫的长榻上,一本正经道:“舟车劳顿几日了,马车上那么窄,现在好不容易宽敞了,义叔不想?”
宋玉屈膝防着对方,紧张道:“有人,有人在外边守着。”
“义叔是怕别人听见?”肖阚一手按平对方的膝盖,“那您小点声就行了。”
第99章 人中俊才
宋玉和肖阚走后,关谣和梁令在原地坐了许久都没有动身的意思,梁令喝过了醒酒汤,醺感也慢慢退了。
“还不想歇息吗?”关谣撩了撩对方耳边的头发。
梁令缓慢的摇了摇头,“睡不着。”
“阿令,现在有我在,有什么就跟我说,我陪着你。”
从他们一行人到这里,梁令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情绪也很稳定,大家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任何有关梁大帅的事,梁令也没有说起什么。
可越是这样,大家也明白梁令是不想让他人为他担心。
“西楼,你来了。”梁令窝进对方怀里,像只要进巢取暖的鸟儿,“我真高兴你来了。”
关谣却是愧意满满,他抚着对方的头,轻声说:“我来得太晚了。”
梁令的眼睛里空灵得好像没有看不到东西,他犹豫了很久,才缓缓说出心里酝酿了很久的话:“西楼,我没有亲人了。”
“有我,还有我。”关谣没想到听到对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抑制不住的感到痛苦,“有我在。”
“为臣子,我无愧于大隶,为人子,我却不能……是我无能。”梁令本来没想说这些,原本好好的情绪突然收不住了,眼泪哗然直落,“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关谣的衣口很快就湿润一片了,他温柔的用手擦着对方脸上的泪痕,“这不是你的错,不是阿令的错……”
梁门父子一生都在聚少离多的状态中,而当梁大帅身陨时,梁令还远在赋京,这种只能抱着去见尸身赶路的心情,是关谣远远不能想象得到的痛苦。
“西楼,我心——好苦啊。”梁令哽咽得一抽一抽的,手里紧紧攥着关谣肩上的布料,好像世界上只有这个胸膛是他可以依偎的地方了。
关谣用下巴摩挲着对方的头顶,手轻拍着对方的背,嘴里不断说着安慰的话,尽管他知道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无用,但是他需要让梁令知道还有人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