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弗莱没再回答,他倾身向前,再度吻上了陈念柔软湿润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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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河发烧的时候,陈词第一时间就发觉到了。
他和alpha正依偎着休息,龟壳上留有无数藤壶被铲除后的小坑。
没了防滑垫,他们躺在上面坑坑洼洼的并不舒服,但有能睡觉的地方就不错了。
傅天河近三十个小时没合眼,期间更是一直在做着繁重的改装工作,如今总算脱离危险,就像他早上对陈词所说,有的是时间休息。
从死里逃生的庆幸中缓过神来,两人就躺在海龟的背上休息,也是为了减少风阻,海龟游得速度非常快,风吹在身上还蛮冷的。
alpha的皮肤呈现出异常的温度,在微凉傍晚里像一口热炉,可能得有三十八度多。
陈词叫醒沉睡中的傅天河,轻声道:“你在发烧。”
“什么?”傅天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意识不太清醒,就是觉得有点冷,alpha裹紧身上的衣服,没放在心上,“可能是洗澡着凉了吧,我身体一直都很好的,过上一会儿温度就能退下去。”
傅天河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陈词却无法不放在心上,然而现在两人身边什么物资都没有,就连想让傅天河喝点水都做不到,谈何照顾对方。
陈词只能用精神力默默催促海龟尽量再快一点,等到达陆地之后,他们就能找到其他人,或者在有信号的地区向沙弗莱求救。
傅天河翻了个身,很快又昏昏沉沉地睡去,陈词看到他的脸都有点发红,在陈词的印象中,发烧应该是很难受的,但傅天河表现得稀松平常。
他们在暴雨中攀登探测平台,傅天河的手掌被铁刺划出一道七八厘米的深重伤口,alpha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个人生活中处处顾及着旁人感受,却从不在意自己的情况。
很奇怪。
陈词一直都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不为自己着想的人。
他为了ashes每个月都要经受一次全身检查,却也并非毫无私心,多少个日夜以来仍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并为此将沙弗莱拖入两难的境地。
可傅天河呢?他好像并没有表露出强烈的渴求,陈词和他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从来没见傅天河迫切地想要过什么。
似乎除了陪伴自己,其他所有的事情对alpha来说都无所谓。
他的心里有点空空的。陈词抬起手按在胸膛,非常陌生的感觉,没办法用语言具体形容。
但陈词知道,它是因傅天河而起。
天色渐晚,能见度越来越低,傅天河身上的温度已经到了烫手的程度,如果说先前他是困得不行在睡觉,现在就有点接近于昏沉了。
陈词坐在龟壳上,让傅天河枕着自己的大腿,好尽量舒服一些,他把外套脱下来,盖在alpha身上,尽量减少温度的流失。
陈词紧紧盯着海平面的尽头,始终用精神力和海龟建立联系,众多原初生物拱卫着他,一刻也不肯离开,仿佛某种无言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