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两人,不,准确说是元宵的情形,步天瞬间陷入了沉默。
分明已经是传说中kgsize大床,可两人睡觉所占据的空间尚不足一米,步天将元宵堵在墙边,衬得元宵越发弱小可怜。
步天:helliphellip
他们到底是怎么从床中央一直挤到墙上的?
额头怎么了?步天心虚不已,但也瞧见了元宵额上明显的一个鼓包。
元宵抬手一模,疼的龇牙咧嘴,他没好气道:撞墙上了!
步天更心虚:我帮你揉揉?
哼。元宵轻哼一声,从他身上爬过,躺到他另一边,躺平斜睨他。
步天哭笑不得,手上却是直接往他脑门上摸去。
元宵忍着痛,吐槽道:我就纳闷了,你一个人睡的时候是不是经常摔地上啊?还是你就对我有意见?之前我睡右边,你把我往右边挤,现在我换左边了,你还挤我helliphellip你老实说,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步天:helliphellip没有。他对元宵真没意见,可是他也没和别人困一张床过,哪会知道他夜里睡着动静那么大?
元宵郁闷了:难道我就是睡地板的命?
步天想笑,又怕笑了元宵会炸毛,只能忍着,他道:时间久些,也许就好了。
元宵深深的看着他,忽而道:要不然,还是你睡地板吧。
步天:helliphellip
没门!
时间尚早,两人聊完很快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元宵又再次做起噩梦,不过这次的噩梦刚开始,手机铃音先将他唤醒。
睁眼一看,好么,又是一堵墙,不过这次是从左边换到了右边。
元宵无语到无以复加,开始琢磨是不是该找根绳子把步天给固定下,免得他一晚上都做肉饼噩梦。
正思索着,他腰间的手紧了紧,温热的气息也喷洒到他颈间,步天嗓音低哑且性感十足道:手机静音。
元宵全身都酥了,虽然一晚上被吵醒两次很让人火大,但这次醒来,他是直接被狠狠撩了一把,那颗年轻又不经撩的心哟helliphellip蠢蠢欲动了。
于是他一翻身,整个压上步天,凑到他耳边低语:开个车,手动挡如何?
步天:helliphellip身为一名身体素质极佳的正常男人,压他身上的又是自己喜欢的人,他如何会拒绝?
半小时后,元宵的手机还在锲而不舍的响。
有完没完?步天将他手机接听放到他耳边,他语气很不耐烦。
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后一个喑哑的声音传来:少爷,三爷去了。
元宵原本还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步天将他表情尽收眼底,不由挑了下眉。
哦。元宵不轻不重应了一声,从步天手里接过手机,用口型给他说了五个字mdashmdash元老三死了。
罗剧不知是真伤心难过还是做出来的,在听筒那头低低啜泣起来。
元宵波澜不惊道:没其他事我挂了。
少爷等等!罗剧立马收了啜泣,只是听起来还是有些哽咽,他道:少爷,三爷走之前将所有财产都留给了您,包括夫人的嫁妆,您得亲自来一趟海市接手。
元宵眼中闪过不耐,我为什么要亲自过去?
三爷找了一个律师团处理他的遗产,您需要在律师和公证处亲自签字,才能合法继承。罗剧越往后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合法继承四个字几乎没了音。
合法继承?元宵笑得讽刺,这是我出生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他元老三什么时候遵守过法律了?
罗剧不吭声。
其他东西我不在意,你给我盯着我母亲的遗物,若有任何闪失,我唯你是问。元宵也没让他再开口,略含警告的威胁一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黎明已至,东方渐红。
虽还未到步天生物钟的点,但他已经完全清醒,他问:你要去海市?
元宵正转着手机沉思,听到他的话本能的摇头,摇完他才想起来,这么坚决的回答太过武断,遂道: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去海市,但罗剧说元老三将包括我母亲遗产在内的东西都交给了律师团,如果我想拿走,得去现场签字办手续。说着,他不禁皱了皱眉。
你担心有猫腻?步天又问。
元宵也不瞒他:元老三这人生性狡猾,从不允许有人违逆他。
他会不会假死引你回去?步天想得也挺多。
不会。元宵很肯定道,我入侵了元老三就医的医院系统,调取了他的病例,他的确已经病入膏肓没法作妖,如果没死,罗剧应该不至于半夜三更还给我打电话。
步天便也没在假死上纠结,问:你想什么时候去?
元宵不免迟疑。
步天又说:我陪你一起。
真的?元宵当即抬头,眼中喜色近乎溢出。
步天勾了勾唇角,道:海市是元家的根据地,你眼中的虎狼之地,不陪你去,我担心你被吃得不剩骨头。
话虽不好听,可心意元宵还是感受到了,他一开心,又一次将步天扑倒,往他脸上涂口水:天哥,我怎么就这么稀罕你呢?
步天心说你不稀罕我还想稀罕谁?
起床,洗漱。
元宵一双眼睛亮得发光:时间还早,为表示对你的感谢,我们再helliphellip吧!
步天:helliphellip你就是爱上了手动挡,别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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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又到了周五,晚上有个商业酒会,步天带宋英韶出席,原本他是想把元宵也带上的,但张平安联系上元宵,准备还钱,有一堆手续要办,下午就请了假,所以没陪同。
酒会自然还是同样的套路,圈子里的人互相认识谈合作,总的来说,算是拓展人脉关系。
步天应付这种场面自是游刃有余。
步三少后生可畏啊helliphellip刚和一人结束了交谈,那人离开,步天就听到了一个中年沙哑的声音,而这句话虽是夸赞之词,但从这人口中说出,却隐隐带上了嘲讽的味道。
步天侧身,朝声音来源处望去,就见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站在几米开外,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妆容明艳身材纤细的女人,从面相上倒是一眼看出这二人有血缘关系。并且,这个女人他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