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扬轻笑一声,听在年轻警员耳中分明是嘲讽,顿时涨红了一张脸。
徐警官性格显然更稳妥,他拍了拍小年轻的警员,温声道:小周,你才调来滇省可能不清楚,我们滇省一向是全国雷电灾害最为严重的省份之一,从四月开始到十月结束。
哦哦。年轻警员赶紧点点头,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徐警官,没其他事的话我们要准备去机场了。步扬心里藏着事,不想再让步天逗留。
徐警官深深看了他一眼,想从步扬脸上看出些许端倪,可惜步扬没其他本事,就是会演戏,演个淡定从容再简单不过。
于是徐警官只能转向步天,笑了笑,朝他伸出手:步先生,一路顺风。
步天伸手与他轻握,颔首道谢:谢谢。
待步天兄弟两人离开,年轻警员忍不住道:师父,步天明明很可疑,为什么就这么放他离开?
徐警官正了正警帽,反问他:你有证据吗?
年轻警员语塞,但还是道:博伦死时还想朝他开枪,可因为中毒太深无法实现,就算毒不是他下的,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就算查清是他所为又如何?徐警官拍拍他的肩膀,小周同志,保护每一位公民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如果我们行动更快一些,亲眼见到博伦朝步天举枪,我们为保护博伦也该向博伦开枪。更何况,他们是毒贩。他在毒贩二字上加重音,强调那些人的身份。
年轻警员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毒贩这个群体的存在本身就对社会有极大危害,死一个少一个,完全不值得同情。所以,他为什么要在步天是否杀博伦一事上较真?
还有一点,徐警官再次开口,我们滇省有些蛇虫的确很毒,谢力手下和博伦死于活物毒法医已经证实,不要硬将步天往这次案件上扯,真论起来,也是我们疏忽才害得他朋友丧命。
年轻警员明白他说的朋友是被下了死亡通知又奇迹般醒来的元宵,因为警方抓捕不利连累无辜路人,的确是他们的过错。这么一想,步天对他们态度冷淡也完全可以理解。
徐警官则是轻轻摩挲了手指,他和步天握手时有意按在了步天虎口的筋脉处,步天呼吸心跳从头到尾都没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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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步扬追上步天,压低声音喊了一声。
步天脚步微顿,他侧头看了步扬一眼,没有解释之前的事,而是问:你最近没工作?
步扬愣了下才回答:都推了。工作哪比得上家人重要,你别转移话题,我想问什么你心里应该有数。
helliphellip他们该死。步天说出这四个字时眼底闪过杀气。
步扬心脏重重一跳,磕磕巴巴道:你、你真的helliphellip杀了人三个字在舌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换做任何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都不可能对杀人一事无动于衷。
步天定定看了他两秒,唇角忽然挑起一抹笑,可是眼底却没一丝笑意甚至有点冷。
步扬忽觉后脊有些发凉,头皮也麻麻的,他听到步天用那清冷的嗓音道:我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我在意的人。
博伦如此,谢力helliphellip也一样。
他现在缺的,只有谢力的具体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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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绘虽是想只留元宵在紫御华府把步天赶回小公寓让他一个人孤单寂寞冷,可步天还是强硬留了下来,原因无他,元宵被注射海洛因,除意识模糊那几天,最近一周每天都会按时发作。
也是直到此时唐绘才知道,元宵究竟糟了多大的罪,步天三兄弟都瞒着她,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时隔两周才去滇省。
步名研究院里药物还在试验阶段,在此期间,即便是他这个主要负责人也无权私自取用,因而在元宵被几乎令人疯狂的瘾折磨时,步天会配制一些药喂给他,让他睡下度过那难熬的时期。
但步天所配制的药也只是暂时麻痹他的神经,治标不治本,而戒毒从本质上来说,身体脱毒容易,关键是心瘾的治疗。
元宵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脆弱的人,他一直坚信自己信念坚定,可当他真正体会到那宛如被的万千蚂蚁啃咬恨不得将一切劝阻声音咬碎时,才发现自己可能比他想象中没用太多。
在紫御华府待了一天,元宵便提出回自家去,步天的药不能让他一直欺骗自己,他也不能不真的面对,可他终究和常人有异,绳子绑不住他,万一他忍受不了发疯伤人怎么办?如果只是伤害自己倒无妨,但他害怕伤及唐绘、亚莉和老管家。
事实上,他甚至想自己一个人用铁链锁住自己并找个地方窝着,他更怕会失控伤害步天。
步天却说:大哥已经找了专家制定了一份戒断计划,也已经请了医生,按照计划来,不出三个月,你一定会恢复。
helliphellip不是去戒断所吗?元宵问。
步天摇摇头:我带你去一个更合适的地方。
他所说更合适的地方是他名下京城郊区的一座二层小别墅,环境清幽,有露天的泳池,全套的健身器材,在给元宵身体脱毒过程中,步天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体力消耗光。
或许是因为元宵被注射毒品时并非自愿,且当时注射的量过大直接导致他的死亡,因而他并没有真正体会到毒品刺激大脑使多巴胺释放增加产生的兴奋和快感,所以到了他这里心瘾反而没那么强。
准确说,他对兴奋感和快感的定义并不是单独的追求毒品刺激,而是helliphellip嗯,很羞耻和步天滚成堆,连心理医生都啼笑皆非得很。
不过像元宵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人是感情动物,某些程度上来说,感情的确是治愈患者的一剂药方,只不过在戒断方面比较罕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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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步天翘了整整三个月的班后,在他精心调教照料下的元宵终于彻底恢复健康。
转眼间,炎夏已至。
为庆祝元宵以常人奇迹般的康复,老爷子做主,在凌玺山为他庆祝。
只是这一天到凌玺山的人似乎有些多,除了自家的几个人外,连关系比较近的亲戚也都来了。其他人不提,步天大伯步锦康的两个女儿先后过来认识元宵,并给予祝福,这就让第一次见步天这两位堂姐的元宵懵逼了。
步天的堂姐还只是个开头,继她俩之后,只在过年时远远见过一面的人也纷纷举杯向他和步天祝福,导致他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mdashmdash今天是他和步天的婚礼吗?
婚礼不至于,勉强算订婚宴吧。元宵悄悄把心里话和步天说了,步天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
元宵顿时一脸懵逼,订、订婚?
这么寒碜的吗?他脱口道。
步天:helliphellip
刚走过来不小心听了一耳朵的唐绘:hellip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