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越又问:“若有下一次,还会这样吗?”
云涅纠结了会儿,实在不想对师父撒谎,只好说:“不会了,不会带到师父面前,我,自己来。”
桑越:“……”
桑越知道,云涅顺服的同时,有一种倔强始终存在骨血当中。
这不是轻易能改变的,他的过去,已经在他的身体与魂灵中留下了相当深刻的烙印。
那是无法湮灭无法改变的,铸造成云涅本人的基石。
但有的时候,这种倔强,会反噬其主。
他对曲彧伸手一点,喂了颗丹药,使其伤口消肿,便将人托至空中。
而后拎着云涅的后衣领,直接带着他跳到了悬崖下的思过台。
那处罡风猛烈的悬崖下方还有一处小台子,台子前的石壁上刻满了刀痕剑痕,此地寒冷刚硬,是弟子们反省思过的好地方。
桑越将曲彧放到边上,让他昏着,顺手拢了个结界保护。
转身神情一肃,对云涅冷声道:“跪下!”
云涅抿了抿唇,对着石壁下跪,肆虐的寒风吹得他长发呼啦啦的飞,他一动不动,看起来乖巧听话至极。
桑越取出一把贵妃椅,自个儿坐上去,就坐在云涅身边,声音冷淡:“好好反思自己哪里错了。”
云涅不禁看向他,小声说:“师父,冷,我可以自己跪。”
桑越掏出一本书,不去看他,显得很无情:“子不教父之过,徒弟不行也是师父的过错,今天师父就在这里陪着你,什么时候你知错了,什么时候再谈别的。好了,别说话。”
云涅没办法,只好闭嘴继续跪。
桑越明明白白不想跟他说话,他已经惹了桑越生气,实在不想再惹他厌烦。
结果没跪一会儿,掌门就飞了过来。
远远看见昏迷在旁的曲彧,掌门露出担忧之色,又看向月华仙君,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桑越三两句把弟子间的口舌之争提了下,便将曲彧还给掌门。
又道:“小涅年幼,下手不知轻重,便叫他在这反省思过。至于曲彧,劳烦掌门先带回去教导,此处不便留人。”
见云涅乖乖罚跪,掌门给月华仙君面子,也就没说什么,笑道,等曲彧醒了,必定叫他回来认错。
不管怎么说曲彧言辞中不敬师长,行动间挑衅同门,有错。
等掌门带着曲彧离开,桑越又看了会儿书,才问云涅:“知道错了吗?”
云涅顿了顿,说:“知道了。”
“错哪了?”
“……不该,想杀人?”
主要是师父看着真的很生气,而且还陪他在这里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