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小孩怎么劝说,唐九九都不为所动,他杵着下巴,懒懒散散地拿着药杵一下一下地锤着药。
一边儿等着林池治疗,一边等待着优光的支援。他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没有优光,自己可扛不住骷髅大哥的头槌。
杨晓明把口水都说干了,都劝不动唐九九,只能垮垮着一张逼脸,如丧拷妣跟着他们慢慢悠悠出了医馆。一步三回头,恨不得走一步,退三步的向着城外的乱坟岗走去。
几人刚出医馆,没想到,治疗完毕,脖子包的成了个粽子一般的林池就追了出来,执意要跟着去一探究竟。
“我这次遭了大难,还能不能参加考试都是个问题。如果治不好这歪脖子,武试之前的身体检查肯定就过不去。”
“我非得把这个罪魁祸首给揪出来不可。”
唐九九无法只得把这个拖油瓶也给带上。林池他虽然脑袋扭到一边,但是声如洪钟,气壮如牛,也就随他去了。
没想到他们半路上还遇到了学院的另外一个同学,遍身绫罗绸缎,穿着一袭湖蓝直参针绛地交龙锦雨花锦和石白下手半袖狮子纹锦半臂。外罩一件红紫色夜光印花绣纺专月玲珑纱。
戴着填丝绿玛瑙手链,腰间系着分散黑色蝴蝶结子长穗五色网绦,轻挂着海棠金丝纹香袋,一双金丝线绣攒珠靴。真真切切是通身的珠光宝气,富贵逼人。
杨晓明不仅男生女相,平日里也是个招猫逗狗,走街串巷,搜集八卦的人才,俗称“碎嘴子”。
小子消息特别灵通,鬼鬼祟祟的摸到唐九九身边,顶着优光充满占有欲的眼光,小声的说道:“这个学生原来家里面可穷了,连头牛都养不起,一年到头也不换一身衣裳。”
“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三天两头的穿着一身的绫罗绸缎,身上的各种配饰,玉坠子,扇坠子,香包等等,都不带重样的,全都换成了金玉的。”
“他都已经三十多岁了,还是个秀才,考了多少次了都考不中举人。”
“家里边早就供不住他读书了,家中的老母亲劝了他不知道多少次,让他不要再考试了,好好的回家务农或者当个给童子开蒙的教书先生也好,可他偏偏不愿意。”
“他可是我们学校有名的复读生,都重考了十几次了,从十八九岁少年开始,考到如今,足足考了十二三年的举人。”
“如今不知道是哪里发了一笔大财,这副暴发户的嘴脸,谁不知道他家什么底子啊!”
唐九九现在是被搞怕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觉得不对劲。他一个眼神,两个八卦的男孩马上心灵相通。
杨晓明果然几步踱到同学身边,攀谈了起来。
“我的天哪,这身衣服这不是最新的一季海福阁的新款吗?这里边的料子得用双面的绸缎细细压实了,外边压上这一层薄如蝉翼的玻璃纱。走在路上飘飘欲仙,最是有文人风骨了!”
“秦兄你这一身衣服下来怎么着也得十两银子吧!”
“这料子我都不知道眼馋多久了,家里边都不愿意给我买上这么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