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再次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将邪火压下,他半支撑着身体,伸手越过南若瑜,想从床头柜翻出抑制剂来。
经过一个学期训练,南若瑜和所有军校生一样,有着稳定的作息生物钟。
他只是不想动,全身跟散架过后又重新组建似的,手不是手,腿不是腿——屁股不是屁股。
时寒突然压过来,他连化形出鱼尾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这个……棒槌!”
南若瑜一边推搡着他一边有气无力地说道。
结果看见时寒翻出一支抑制剂——家里到处都是这玩意儿,已经到随手可以摸出来的地步。
时寒的空间储物设备里也存了不少。
南若瑜顿时醒了一大半。
他看着那支淡紫色的液体被时寒熟练地注入静脉,嘶哑着嗓子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时寒否认道:“我最近经常被叫去宫里,以防万一。”
发|情期假如真的突然到来,抑制剂至少是一道保险栓。总不能因为难以抵抗的生理现象,就藏在家里几个月不出门。
这不符合时寒的性格。
南若瑜单方面地生了会儿气,见时寒挨了一针,心疼之余也没忘记小黑本里对方干出来的种种罄竹难书的坏事,于是出言嘲笑他:“知道难受了吧?再惹我生气我就回海里去,看你怎么办!”
时寒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瞥着这条起不来的鱼,冷哼道:“腿都合不上你怎么回去。”
南若瑜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新婚第一天俩人就拌嘴,漫天狗粮撒得菲林娜都受不了:「人类的情感真是太奇怪了,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
菲林娜能同时根据人们说话的语调、语速、微表情以及激素水平来判断人类此时处在哪一种情绪里,自己却不产生任何情绪。
而精密的程序会让她第一时间做出最“合适”的反应——
这是以前。
如今菲林娜到了南若瑜手里,除了保留源代码以外,其余的复杂功能都是南若瑜夜以继日帮助她重新完善的。
菲林娜感觉自己像一块拼图,被人捡起一块块碎片,最终拼成一个完整的独立智慧体。
她仿佛比过去更强大,因为她可以自己决定做出何种反应,而不是程序框架限制了的“绝对正确”。
但菲林娜依然庆幸自己是一台冷酷的机器,不会像他们那样出现巨大情绪起伏——别看婚房里的“龙鱼”如胶似漆,隔壁另一对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